随即小吏先行离开,胡才冲鲍信道:“允诚老弟,今日不凑巧,某要行职,你这酒宴暂且搁下…待某完事,你我不醉不归!”
“全凭胡大哥做主!”
鲍信应声,胡才立刻飞马离去,片刻后,胡才来到东府堂。
当赵范一通话落,胡才立刻跪地抱拳:“公子,您如此信任在下,此番令事,某就是万死…也要完成!”
“胡才,此无外人,你起来说话!”
赵范淡笑如斯,胡才心暖,随后赵范道:“先前你言家中亲人因灾西去,想必现在也是独身一人吧?”
冷不丁的点出自己家门,胡才眼睛微红:“公子,世道如尘,浮华驱利,某之亲人命不受天顾,现在想起来…他们西去也算哀人的造化,至少不用经历流贼逐祸的风波…”
“此言说的在理,不过人活一世,为的就是家人府门,空空独身,纵然立业得功,又与何人相伴?”
赵范又出浮言话,胡才受其所引,心潮澎湃:“公子,您…”
不待胡才心言落地,赵范笑意安慰:“眼下小爷我心系府门,纵观麾下诸人,唯有你之才能最为合适,待你行事归来,小爷我亲自从府上内女从秀中寻得骄女,与你婚配,助你再成门楣…”
若说刚的话让胡才心涌哀叹,那么这话就足以让胡才万死不悔。
顷刻不过,胡才大礼跪地,叩首血泪:“公子这般相待,在下此生必定以公子马首是瞻,永世不悔!”
正是这般效忠言辞定心,也就一个时辰不过,赵范着张郃调骑百人与胡才,稍稍戒言,胡才便带人顺着叶城北道离去,奈何天命不顾,世道沉浮,简直就是今时安康明时祸的局面,当赵范挂念河北常山真定县府的家人时,却不料席卷灼烧汉庭大地的黄巾浪潮已然迸散,也就两日不过,冀州府四野陷入贼潮,逢县必破,逢人必杀。
季春初捎,甲子岁下,时当朔六日,午过,未时三刻。
冀州府堂内,刺史韩馥聚官急议,看着方圆郡县送来急报,他目瞪溜圆,汗顺额出,想来所受打击甚是猛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怒言颤语下,府堂内的诸官空寂一片,无人敢应。
至于原因,乃是自昨日夜半丑时开始,宛如雨后春笋露芽般的贼群四面出击,先是广宗县告急,不待事明,广宗县城破人亡,火起冲天,相距三十里都能看到,紧接着…水走安平,南入平原,渤海,北进河间中山,西压常山、赵国、魏郡等,足足二十余郡县在短短一日不过,竟然全都被不明来历的贼人杀攻城门,其中诸如广宗、安平等小县地更是可以用天绝人寰来比喻,至于渤海、何间、中山、常山等地,由于贼况四面丛生堵路,并无救急来告。
即便这样,韩馥也觉察事态不对,辰时三刻,韩馥飞骑、飞书两路同出,欲向洛阳求救,更有百骑沿着官道横冲北进或南奔,妄图进幽州、豫州、兖州等地,告诫当地要员以备无患之余,来兵相助。
奈何事态灼人,非韩馥这厮的脑袋瓜能够掌局,他辰时三刻派出大量旗令,就算以百网捞鱼空走一二的机会,也得有数骑能够冲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