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鲍氏因王沈之流削职逼身举族牵躲豫州南地时,赵范一行总算进入汝南,可是上任过程却不怎么顺当,此刻,赵范行驾暂且驻营汝南城西门外的林子中。
“格老子的混账,竟然不开府出迎,这些汝南地头蛇到底几个意思?”
寻声看去,正是赵范在叫骂,揪起缘故,乃是赵范赶早一日着人飞骑送令汝南府郡守高靖,不成想到了地方后,汝南闭门无无动,赵范缓声叫门,却被城头守兵驱逐,面对这般情况,以赵范的性子来应对,那后果必定是炸锅。
但戏忠、田丰二人很清楚高靖的名风,此人出身高氏,其族氏更与袁氏联姻多年,现在高靖敢拒绝赵范入城,暗中必有士族影子作祟,为了不被士族掣肘,戏忠、田丰强拦赵范,这才没有闹出乱事。
“戏老哥,田老哥,你俩倒是说话啊?这算个什么事?”
赵范心燥,来回踱步,旁边的木桩椅子上,戏忠、田丰暗自着虑,须臾不过,戏忠:“某请身出见高靖!”
“见那个老混账作甚?他敢不开门,又怎会见你?”
“公子,话不能这么说!”
戏忠缓言赵范:“某出身颍川戏氏,其至交荀氏乃实打实的望族,而荀氏青辈门生又于袁氏相连,袁氏联姻高氏,这一来二去三落底,等于是士族间各有牵连,如何高氏今日不见某,那便是抵声戏氏,无视士族礼奉,介时某一言散开,荀氏问罪,袁氏难托,他高氏的士林名声就要坠地!由此某估测,他高靖不敢不见!”
听到这些,田丰细细品味,让后附声:“公子,志才兄所言极是,为今之计,万万不可动乱,否则您官职未落,罪名先出,那简直就是您口风常言的‘狗咬尿泡一场空!’”
面对二人提点,赵范心绪逐渐平静,且他更想起当时汉帝召见暗传的一些话。
须臾琢磨,赵范道:“戏老哥,当初小爷我受见汉帝时,那皇帝老爷曾似乎的说过…‘门犬理应忠守于州地门户’,您说这意思是指?”
“士族高门及陈国!”
戏忠毫无犹豫的道:“豫南地界紧要三连,西南为荆州,东南走水通扬州,而汝南更是袁氏的根基,东界又为陈国,这么复杂的地方,陛下调你这只‘门犬’前来,后意满满啊!”
虽然戏忠话有暗言嘲讽,可赵范却不在乎那些浮名,对他而言,什么狗不狗,人不人,只要能够活的安稳,就算做一辈子狗又如何?毕竟自己嘴里还有四颗犬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咬人要其命呢!
于是乎,在这般思量中,赵范应允戏忠入城请见,他则稳稳的等候在此。
汝南府堂内。
高靖身坐上位处饮茶,阶下诸官吏陪身候等,足足半刻功夫,府吏来传。
“大人,西门方向,监察使从吏戏忠请见!”
闻听这话,高靖端杯的手微微止动,可仅仅顷刻不过,他继续饮茶,似乎没有听到这声。
“大人…戏忠出身颍川,当为士族中流,他若从身这监察使,您这么做下去…唯恐有患!”
话有突兀,高靖皱眉,寻声看去,乃是汝南学院经学吏、议曹程秉。
程秉出学法理,从教于当世大儒郑玄,崇尚礼法义道,现在高靖暗有徇私故作之态,他一忍再忍,最终无忍。
须臾不过,高靖放下杯盏,放话程秉:“德枢,你此言冒失,有违平日风范!”
“大人,风范不过虚礼,礼成方为正者,现在您一距上官来驾,此为不尊,二不应汉庭高令,此为不正,如果连士风请名还不应,那下官就算冒犯您…也绝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