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丹一怔,鲍信解释:“爹,咱们长社县的县兵、团练日日粮草供给多少?吃食如何?您老心里清楚吧,再看着这些人…干饼肥肉热汤,换做任何一个兵汉子,那都愿意听命从力,所以说…这场御贼战必有好戏看!”
说话中,张郃匆匆奔来:“鲍大人,你与你部兵马为伏兵后援,速速南进二里外的草甸子沟,介时吾等以号角三连为信号,你等从草甸子沟直接向西北冲,杀向贼种后腰!”
面对这话,鲍信多言一句:“敢问大人贼兵来袭多少?”
“粗略估计,起码万人!”
“万人!”
听声耳惊,鲍丹、鲍信心惊三分,按照他们的估计,五百县兵加上赵范所部行驾兵卒,撑死不过一千五百人,以十分之一弱力迎击万数以上的贼兵,换做旁的官员,怕是早就逃命,可瞧着张郃的姿态,全然虎啸山林逼压群狼的傲骨。
兴许张郃看出鲍丹、鲍信的忧虑,临了前,他又沉声一句:“鲍大人,有吾家公子在,这场斗贼战输不了,所以你等只管照令行事即可!”
撂下这话,张郃飞骑夺门,往西营门奔去。
再看鲍丹、鲍信,父子二人踌躇顷刻,鲍信咬牙:“爹,成者扬名,威传千里,败者立义,至死不渝,我们无需再犹豫!”
“吾儿有胆,为父岂能落后,也罢,这次吾等就打个弱势反击战,好好让那王沈看看!”
鲍丹雄心一怒,当即带着麾下县兵离营向南奔去。
荒野上,赵范营地的伏火地界西面,波才亲自掌旗,聚得黄邵、何仪、彭脱三大头领齐聚立阵,远远看去,那贼兵喽啰列队绵延足足二里地,各色棚目寨旗好似膏药布丁,晃得人眼发昏。
“我滴个乖乖…这贼儿子是下血本了,怎地这么多么人!”
赵范远望见不到边,直接惊声一句,其后戏忠道:“公子,战场拼杀,讲究的是兵精将勇,那贼头昨夜三连败,此时不过是怒气撑身,只要一合先机,足以破敌!”
如此大气沉稳的话让赵范心中舒畅不已。
只不过对阵中,那贼兵阵列奔出一骑,片刻之后,贼骑来到赵范的阵前,他道:“尔等狗官听着,吾家渠帅有令,以尔等弱兵微力相抗,那是万万不敌渠帅神威天道的兵锋,介时头断血流,身死荒野…不如早早投降,吾家渠帅或许会网开一面,饶尔等不死!”
对于这番狂妄话,赵范脸色铁青,一息过后,他看向右手边的张郃:“儁乂,这只野狗太呱燥了!”
张郃明白赵范心意,直接转头看向兵司马白寿,白寿提刀驱马上前,不待贼骑反应,白寿的刀锋已经横斩落下,随着一声凄惨的马鸣,这贼骑连带胯下坐骑全都被白寿长刀斜斩送上西天路,紧接着白寿以刀锋驻地挑起贼骑的尸首,让后拍马飞冲向贼兵阵地。
那波才瞧之,顿时目瞪:“混账狗官,怎敢杀老子的令使!”
可赵范这支官军作为实在不按套路,那白寿马冲贼兵阵前百步之处,一口闷劲憋腹,白寿臂膀发力,丈七长刀挑尸挥甩,硬生生将百十多斤的贼骑尸首给砸到十几步外,最后还左右冲骑,刀锋直指波才的本阵,其挑衅味道实在明显。
“渠帅,狗官如此狂妄,吾等昨夜虽败,可其有受袭缘故,现在双方临阵对决,他们区区千人不过,在吾等万人刀锋下必死无疑!”
彭脱急声,黄邵、何仪再度连请,于是乎,波才直接挥刀下令冲击,这万余贼兵当即蜂拥齐出,杀向赵范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