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李公子了!”
王沈送客,李整转身离开,刚出府衙门,鲍丹飞骑赶来,瞧着李整铁青的脸色,鲍丹知道王沈回绝了李整,且李整到底心火气胜,一个不忍,直接唾口。
“昏庸腐朽之种,若不早早撤身,怕是要误了长社县数十万百姓的性命!”
狂言刺耳,府衙门前小吏怒声:“你这厮混语什么?”
饶是鲍丹赶紧出言:“吏官莫怒,此子昏头,由某来训!”
听到这话,那小吏才算住口,仅仅以怒视盯看李整,于后鲍丹迅速翻身下马,拽步李整往南门奔去。
来至无人处,鲍丹道:“你那混语若被王沈听到,怕是今夜都要留在长社县府牢,介时当误的可都是你那监察使大人!”
“混种,谬种,无能种!”
李整怒骂,鲍丹心有无奈,稍作缓息,鲍丹道:“李公子,某不过是司曹,掌兵仅仅一营,可还是愿意全数尽出,搭助监察使大人战贼!”
“当真?”
李整怒中惊蛰,鲍丹沉面:“某几十岁的人了,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临了只图个大义顺心,其它有什么可作假?”
话到这里,李整拜礼答谢:“鲍大人,您这份情义,在下一定亲自告知监察使大人!”
“无需那般,对某而言,只要能杀贼,纵然身死又如何?”
几句诚言后,鲍丹便与李整带着五百县兵往西奔去。
辰时,荒野大地上,黑幕缓缓褪去,天边露出鱼肚白,映着这般明光看去,赵范营地一片漆黑,至于西面和南面,浓浓的焦土灰迹中,形色各异惨烈刺目的尸首早已蒙上夜霜,宛如那冰晶雕琢下的艺术品,僵硬矗立,只等风吹雨淋,最终融入大地。
营门临时搭建的角楼上,赵范立身远望,几里外雾蒙一片,除了残雪冰晶,什么也看不到,待一股寒息吹来,赵范打了个冷禅,连带昏沉的脑子也清醒许多。
“天总算亮了!”
赵范自语一句,身后,裹着皮裘袄的戏忠轻轻咳了几声,道:“是啊…这一夜过得不安生啊!”
“戏老哥,你说今儿个会怎么样?那些嵩山贼狗将会以何种方式来战?廖景那些人能不能从西面安全的绕过来?”
面对问话,戏忠叹了口气:“公子,贼人几经败落,早已失去突袭之利,所以定然会强冲硬战,至于廖景那些人…能不能绕过来,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说来也是,嵩山贼群来袭,廖景那些人从西过来,或多或少都要途径嵩山北界,除非他们绕行荥阳,可那样的话就得多走百十里,如此距离对于一些老弱而言,简直就是要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