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城墙梯道下,戏忠扯着嗓门冲县令常胥吼道:“快,快抛射!”
一令呼落,城墙内的助战青勇们将盛装火油瓶的投锤纷纷开拴,瞬间,几十上百个火油瓶撂上了城头,有些更是砸向了城外。
“放箭!”
火油瓶出,呼声火弩火引跟进,在这样的配合之下,曹阳县南城墙上都是火海四起,那冲上城垛的陈谆瞧此境况,只能哀嚎问天,为何道义不在己,让他成在眼前,败而归去。
但是情况远非陈谆可预料,他这城头攻防战毁于火势反击,城门洞前的周旌更是被陈到这百人反杀给打到脑袋发昏,换言之,他怎么也想不通仅仅只有百名羽卫的陈到是如何有胆子来反冲的。
也正是周旌没有预料情况陡转急变,随着陈到反冲顶战,城门洞内外一片混乱,纵然周旌大势在手,却也无法咬开小小的曹阳南门,更为甚者他几乎崩了自己的门牙,心燥之余,城头又是火气,不少禁军、豪勇弟兄从城墙上跃身跳下,摔得那是七荤八素,生死不明。
面对这样的局面,周旌心情与陈谆无二,皆在怒啸问天,为何不让他们‘志逼昏君、以正汉庭’的大道行通见光?
与此同时,在周旌、陈谆的后阵方向,两千人马待令而出,可不知谁转身望去,赫然发现他们的营地火气冲天,隐约还能听到杂乱的吼杀声,试问,将在前冲杀无果,阵后空虚无人把守,加上夜未褪,天未明,这不知情况下躁动宛如暗潮浮波,冲击着所有人的心。
一息不过,陈谆、周旌的后阵生乱,而在百步外,张郃等百人绕行引火作计得手后,已经摸到近前,远远观望逆兵贼人阵列火把晃动不定,嘈杂暗出,张郃不做犹豫,直接扬臂出刀,吼声脱口:“羽卫听令,随某杀!”
在这样的雄威带领中,白寿等兵齐吼连绵,乍耳听去,至少上千人人马。
“该死的…洛阳方向的援军到了!”
“汉帝这昏君命不该决,吾等到底败了!”
顷刻不过,陈谆、周旌后阵队列杂音四起,连带着阵形大乱,如此根本不敌张郃这百人。
再看从南门方向退下的周旌、陈谆二人,强势出战的两三千人马此刻已经溃散大半,不知逃往何处,还未归阵合后,营地火起,后阵自乱,杀声连绵,在此之际,周旌恨泪狂流,浑身烟熏火燎黑如泥柱的陈谆更是心死志散。
不消片刻,二人带着数百残兵往东退去。
相比较南门的战事惨烈惊变,北门就要缓和的多。
那陶睿本来与王芬合兵三千人马齐攻,更有同为志士高义将领陈谆、豪强周旌的地方子弟配合强出,这十拿九稳的事根本不需考虑,因此陶睿令出全进,两千人马直接顶上来。
可惜陶睿不知王芬的深谋,这河北冀州郡太守丞觉察南向志士之军生变后,暗流后手,在陶睿攻击曹阳北门时,他千余人马仅仅出击半数不过,剩下的皆为后路防备。
城头,蹇硕本就是骁勇之人,以武为生,加上李通、朱灵二人的合力顶战,在勇悍狠劲沉稳六字相合中,李通、朱灵放弃防守,以攻为进,直接阵斩陶睿麾下掌营校尉卫震。
这卫震被李通一刀斩落马下,其后两千人马无将统领,心胆骤减五分,而朱灵又是个观势寻机的好手,以趁你病要你命的姿态强冲陶睿,斩旗夺命,陶睿怯怕,求援王芬,结果这才发现王芬的人马区区不过数百人,加之自己两千人马都无法迎战曹阳守将,这数百河北兵更不是拼命的人。
于是乎河北兵散做鸟兽,各自逃离,连本阵的王芬都不顾,瞧此,陶睿大骂王芬背信弃义,无道苟且种,但骂不能泄怒,更不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