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伊大人,您好大的威风!”
赵忱正在与卢植、朱儁谈论朝堂之事,虽然赵忱与卢植、朱儁不是同一条路子的人,可是卢植、朱儁相当钦佩赵忱的所为,以一己之力斗罪内官,这样的作为放眼士族里,比之高者也不为过,现在几人凭借义理在此聊谈,冷不丁被孙璋杀进来怒眼,赵忱自然不会惯着他。
一息不过,赵忱起身:“孙大人,内官行事如何,本官不敢妄言,可肃清令为上,百官人人尊崇,有罪即罚,无罪即安,大人这般焦躁怒气,莫不是有事在其中!”
“赵大人,孙大人只是一时口误,你又与他作何争论?”
卢植本就看不惯孙璋作为,这会儿出口搭话,明显在斗孙璋的威风,孙璋面对二人齐力,险有不支,只能怒视顷刻,最终甩袖离去。
待孙璋离开,卢植、赵忱二人重新坐下,一杯清茶入腹暖身,那朱儁没来由的脱口:“二位,你们有没有发现陛下今日行径异于往日?”
“朱大人这话怎讲?”
赵忱心思翻转,朱儁皱眉:“朝议转风不定,借言强势内出,这样的内外交合,怕是没有谁敢顶下,就是赵大人您…心里也应该有数吧!”
对于这话,赵忱心知肚明,先前在他的百官奏罪书上,所列官员大多为中下阶的府吏,可是到了汉帝嘴里,大鸿胪曹嵩、京卫阁的淳于琼、御史阁的田丰等等全都扯出来,这完全就不是赵忱斗罪的人选。
但是赵忱又不能说出来,现在朱儁提起,赵忱惊蛰之余,思绪飞转,待眼明之际,他忽然发现汉帝的胃口竟然那么大,竟然有一气吞山河的态势。
“好一个龙跃擎空吞万海…”
嗅到其中道道,赵忱心颤感慨,卢植、朱儁二人也是同样:“唉…陛下性情难测,所行所为皆在法理之外,真不知道一个时辰后会发生事,难,难啊!”
在三人的叹息中,那汉帝的座下亲信皇家奴犬早已派出蹇硕暗中行事,这蹇硕执掌武卫郎中,统皇宫禁军及卫尉府的半数令职,可想其权之大。
此刻,整个洛阳城内街面市巷早已被禁军兵甲给戒严,那蹇硕麾下司马潘隐行赵忱之前的上言谏罪,使得不少官员直接被破府抄家缉拿入狱,更为甚者,在赵忱几乎借用黄巾贼道的茬子拉扯百官以落罪聚资之时,汉帝以渔翁之利夺了所有的功,此刻,京兆府的杜畿、邯郸商、张温、韩志等府吏官员全都被禁军羁押在偏院,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锋,杜畿等人心惊不已。
半刻不过,府吏从牢房赶来:“杜大人,马元义被禁军带走了!”
听到这话,杜畿几人顿时目瞪:“怎么回事?卫尉府掌军为主,何时能够这般强势夺令?”
气愤之余,杜畿想要冲守卫的禁军将领问罪,奈何那禁军校尉沉声:“吾等奉皇令来察,尔等莫言,否则当以抗逆击杀!”
狠声威逼,杜畿蒙在原地:“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当然,惊变事不单单在京兆府,就连卫尉府也是同样,那王谦受命何进,暗中从追京兆府的黄巾贼道纠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