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农府司里的崔烈也在着虑张让受袭的事。
‘曹嵩从谯县归来,前后不过几日便发生这事,可疑,可疑啊!’
崔烈暗自碎语,思绪翻滚不定,不待他明了现状,杨赐的府人来传,请其登门聊谈相见。
对于这事,崔烈满心意外,至于原因,乃是当初阉人张让、赵忠二犬奉承汉帝心思,搞出卖官鬻爵的乱风之道,以为皇门府库敛财,而崔烈身为士族,却不满于大司农丞这等中上不下的位置,借着杨赐斗谏朝堂落败求稳不出的机会,崔烈暗中交际京府赵忱,以其两面圆滑的姿态勾连上阉种张让、赵忠,更以钱财买官升职,补下司徒的空缺,现在崔烈虽然还挂着大司农丞的官位,却仅仅是虚名,只等来年春天百官监察调职,他便可顺利升位换地,只不过利弊同存的理儿永远不变,虽然崔烈暗中做事期盼来高位,却也与清流士高臣、自己曾经的门师杨赐断决联系。
‘某与廷尉大人相断多时,他现在突然来召,莫不是有什么紧要事?’
一时间,崔烈急思寻由,可惜事到眼前,他不应,那意思不外乎在杨赐的老脸上打上一巴掌,若应,自己使钱攀官的事必定被杨赐重新摆到面前,后果如何,崔烈无法断定。
犹豫中,那杨赐的府人再度发话:“崔大人,杨大人请您聊谈相见,您到底什么意思?”
直面相问,崔烈念在士族的风向,最终压下心底的顾忌,道:“请回话杨大人,下官稍后便去!”
杨赐府人领声谢去。
崔烈缓了缓心绪,自顾抱怨一句:‘老了就退了,为何还要这般多事?唉…真是愈乱生乱,不怕乱其身!’
两刻后,崔烈车驾停在杨府门前,杨赐之子杨彪早已等候在外。
“崔大人,家父等候许久,请移步书房!”
“有劳文先候迎!”崔烈礼回一句,杨彪笑笑,抬臂作请。
书房内,杨赐执笔游书,一转三分劲,生魂‘士’字名,也就笔落瞬间,恭请之声从门外传来。
“杨大人,下官崔烈请见!”
闻声抬头,杨赐面色阴沉,道:“进来吧!”
崔烈入内,一眼就看到杨赐面前桌案宣纸上的士字,不觉中,他似乎感受到什么。
杨赐酝酿片刻,说:“崔烈,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
此话入耳,崔烈心思翻转,犹如波涛,瞬息之后,他强笑道:“下官出身吏士,现在身为汉庭臣子,杨大人,您老身体近来可好?”
虚话浮应,半道转言,杨赐如何看不出崔烈的小心思?但瞧杨赐皱眉顷刻,让后起身踱步来至屋门前,望着灰蒙阴沉的天色,道:“崔烈,老夫老了,这士族的旗号背不动了,可你还有力可为啊!”
“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