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让拖腔,良久成句:“照此看来,赵阿爷所言有几分道理,只不过赵阿爷…你以为是哪些人从中作祟呢?”
赵忠着虑片刻,道出几个人名:“廷尉杨赐,大鸿胪曹嵩,太仆卿袁逢,这三个老鬼可行性大些…”
“这三个老东西可都不是善茬…”
张让感慨一声,赵忠笑笑:“那是自然,若是寻常小吏,谁人敢与咱们作对?那杨赐自诩清明,时时刻刻看咱们不顺眼,真要着莽夫暗作,情有可原,曹嵩老狗贪利,挂着士族之名搜刮钱银,以饱其腹,说白了就是士族中的败类,先前咱们与之争言,他借口体躯有恙歇职归乡躲避,现在重新掌职,指不定会做些什么苟且浑人事来报前仇,至于袁逢嘛…”
说起这最后一人,赵忠嘴角上扬,一副阴作像:“他们袁氏四世三公,之前因为党锢之祸暗低身调,现在党锢之祸逐渐消散,杨赐又因老退位,他们为了收拢士族之心,什么事做不出来?所以说…张阿爷,你我就从这三大家高门查起来,想来肯定有所获!”
张让听完这通话,心中愈发明了,随即张让沉声:“也罢,就依赵阿爷所言,从这三大混种开查!”
少府司。
临近寒冬佳节来临,为了满足汉帝老爷的享乐之欲,少府司上下忙碌,其大鸿胪曹嵩趁机赶回掌职,以其周转调度府库钱银奉上的借口,开启自己搜刮钱银的大戏。
此刻,曹嵩在自己的府阁内细细察看各门呈上来的账事,奈何灾年情况不容乐观,各门官吏呈上的账事浑浑不清,就像用尿泡水和面,满满的骚臭味扑鼻。
“来人!”
曹嵩看不到一半,心烦怒声,呼呵落地,府令小吏匆匆进来。
“曹大人有何吩咐?”
曹嵩直接将账事本摔倒府令小吏的脸上,怒声道:“佳节之时马上就要到来,各地税收入库理应结束,如何就只有这么点钱粮帐数?”
面对曹嵩的威声,府令小吏跪地叩首:“大人息怒,小人不知!”
“浑言!”
曹嵩起身,他三步并作两步冲来,直接揪住府令小吏的发鬓,抄手打去:“必定是老夫歇职归乡多日,你等无人管教,从中胡为,饱腹自己?”
“大人恕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府令小吏哀声:“自您歇职归乡后,少府司的账事钱粮管备已经交由新任的大司农崔烈大人料理,且他在库农司另起帐台,小的不敢异议,只能从之,至于大人所言账事稀薄,想来是这是帐底,真正的账目应该在崔大人手里!”
这话入耳,曹嵩火气骤散,他皱眉沉面,思量起来:‘崔烈不是已经使钱买官,位进司徒令?如何还赖在大司农的位置上不动?有鬼,必定有鬼!’
嗅到其中的道道后,曹嵩松手放过府令小吏:“你去吧!”
府令小吏如临大赦,仓皇爬出,曹嵩来回踱步片刻,最终打定主意要去会会这个崔烈,毕竟他已经升职,贸然留尾巴,不外乎给曹嵩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