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座上,汉帝粗声:“阿父,阿母,你们怎地才来?朕都等的急了!”
闻言,二人叩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因故来迟,请陛下恕罪!”
听着这般虚话,汉帝怎会处罚臂膀?他道:“此番豫州平贼大成,关于何进的功录奏本,阿父阿母可有什么想法?”
张让听之着虑片刻,道:“启奏陛下,以奴才来看,虽然何进剿贼功成,可若没有陛下的恩福庇护,怕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况且他的奏本封赏人数众多,其中必定有虚…所以今日接迎礼上,陛下大可先封诸位首功关键将吏,至于其它的…交付御史阁斟酌成奏,再行定夺!”
对于张让的话,汉帝毫无迟疑,直接点头,让后他看向赵忠。
与张让暗中威压何进权风不同,赵忠回想着刚刚进来时灵思皇后笑言低语汉帝的模样,他犹豫一息,才开口:“陛下,阿父所言有理…只是有些情况,奴才昨日从宫外风言得知,细细思量后,感觉还是有必要向陛下亲奏,让后再定夺平贼功赏要事!”
“阿母此话怎讲?朕听得不太明白!”
汉帝狐疑。
赵忠解释道:“昨日奴才与京卫诸将会面察事,听得那些将人说…此次豫州平贼,陈王刘宠也率部出击了!”
这话脱口,汉帝面色直接沉冷,张让从旁连连暗中提点,那意思就是说‘莫再多言!’
之所以这般,乃是陈王刘宠身为皇亲,当年又受党锢之祸牵连,这才受封豫州东界以成封臣,好似囚虎般拴在洛阳城内的汉帝眼下,除此之外,哪怕汉帝这些年浑浑噩噩整日古怪奇耍,死死背负上老刘家几十代儿孙里的另类种之名,可从内观之,汉帝掌权的雄心却从未歇散过,否则张让、赵忠之流如何能够狂妄放肆于朝堂之上?换言之,主人不授意,家犬安能狂吠尔?
现在赵忠扯起汉帝最不爱听的话,也难怪汉帝脸色大变。
须臾不过,汉帝沉声:“阿母,你这话…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赵忠赶紧跪地:“奴才知罪,可是奴才心系陛下汉庭至尊,那陈王刘宠受故封压,现在莫名出现,想来是雄心不减,但其人行事大义若林,陛下强行斥罪,只会扫落皇家颜面,因而奴才着虑一夜…觉得还是要从何进豫州剿贼的奏令出手,封断刘宠的功名路,可若是明着来…刘宠必定会嫉恨陛下,毕竟他的陈国兵马出力甚多,要是刘宠哀声上请,介时皇亲列内肯定生出异议,于陛下恩威不利!”
“异议…”汉帝声沉拖腔,似在思量。
张让瞧之,既然赵忠挑开话头而没有惹来龙庭大怒,他索性顺风上水,继续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