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不过,这千余骁勇汉子立在嵩北村的西南野地缓坡处狂笑起来,但若细听就会发现,朱灵这些人的笑声里更多的是血杀之后的苍凉。
“贼兵撤了!”
黑影中,一骑火速奔往村西的营列阵前,赵范、田丰听到这话,心中皆松了口气。
须臾之后,赵范道:“田哥,贼人突袭退了,却不知陈王情况如何?我们可否派人去察看?”
“公子,陈王骁勇,必可胜之!”
田丰果断落言:“况且…有何进、袁术在上,您还是稳身为好!”
对此赵范无应,其目浑浑,更让人不得清明。
南道上,陈国兵将拦路搏虎,彭脱强战不退,若是这般僵持下去,彭脱胜之的机会当有六七成,可惜陈王如蛟龙卧海,区区贼妖怎能相敌?哪怕加上黄邵、何仪二位头领的数千来援,他们的胜算也迈不过一成的高山坎。
随着何仪迎顶刘宠不果,黄邵包抄的计略也如尿泡般破碎,仅仅留下些许骚臭味儿,算是告诉陈王兵甲他们来过。
远远望去,夜道火起四面通亮,刘宠长槊立马好似战神般定于道中。
相距几十步外,贼兵结阵窜动不定,何仪、彭脱、黄邵三人齐力对望,却也如散了魂的河鱼,终有被吞的那一刻。
“贼种速滚,明日…本王必定取尔等头颅,以告慰灾年流民之亡魂!”
惊吼出胸,贼群万惊,最终彭脱咬牙:“我们撤!”
是夜,嵩北村战杀凄惨,万余贼兵两面同攻,奈何赵有悍将智策,陈有勇王立威,贼出无果,亡命两三千,真可谓百里夜幕送魂丧,不知毙命在几何!
辰时,遮蔽天际数日的阴云缓缓散开,待第一束暖阳照耀大地后,俯眼看去,嵩北村南面的河道早已变成红色,而环绕村落的官道、野地上,残缺僵硬的尸首横乱分布,给人以哀鸣四野的感觉。
西村赵营前。
赵范坐在木墩子前烤火,篝火上的石锅内发出滚烫冒泡的声音。
这时,胡车儿来报:“公子,朱灵他们回来了!”
闻此,赵范起身去见,营门外,朱灵、张郃、李典等人血迹满身,其后的弟兄也都同样,由此可想昨夜的战斗情况。
“公子…我等为防贼人反扑,私自率兵追击十五里,并在河道西南的渡口方向驻扎半夜,以监视贼情,违令之处,请公子责罚!!”
张郃抱拳请声,赵范缓息一气,道:“儁乂老哥,你做的对,何来请罪?”
“多谢公子!”
张郃话落,田丰赶来,看着众人的模样,他也是一脸黯然,不等众人跳过这茬子氛围,西面传来号角声。
田丰听之开口:“公子,何进的召营令!”
赵范皱眉着虑一二,道:“田哥,你掌营安防,命张郃等人好生歇息,我去请见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