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商早有计量,他抚须笑言:“眼下经过您的闹腾事,京兆府名义上还在御林府管辖之下,可是行事上却已经独立直请御史阁、廷尉府、大理司等地,况且咱们京兆府上下一心,谅那些阉人走狗不敢太过放肆!”
“唉…话虽如此,可世事难料,当真是难料!!”
赵范感慨两声:“想不到赵延叔父说变脸就变脸…真是白瞎小爷这双眼了!”
“公子,阉人无根,以利为本,赵延身为阉人之弟,也好不到哪去,依在下之见,咱们既来之则安之嘛!”
几言相劝,赵范心缓三分,可他知道洛阳情况堪忧,必须尽早回去,因此赵范与邯郸商聊谈半刻后,赶早去禹城县府,借着陈府与冯府等人本地官绅名望的茬子,做场大戏,从中谋取机会,以回京都。
禹城城北冯府。
冯栎大早起来后,管家来报城南田地的情况,冯栎顿时皱眉:“那陈到小儿到底有什么依仗,竟然敢如此强争夺取!”
原来陈到与赵范夜谈约定之后,今日辰时一刻不到,他便传话自己的佃户贫人,赶早下地开垦挖渠,这么一来,彻底把冯府及其它本地官绅名望的田地庄户给挡在沟渠下方,倘若冯府的田地要开垦灌溉,必须得请示陈府在上游开口。
面对这样的情况,冯栎坐不住了。
“既然他陈到不仁妄为,那老夫自当不义欺压,传话下去,立刻集合家奴健仆,传话其它府院乡绅问罪陈府,若陈氏小儿不让步,那就拆了他陈府的招牌!”
听到这话,冯府管家立刻去办。
不多时,冯栎带着四五十名健仆家奴离府而去。
陈府院内,陈到做了早前的事,心中有数,为保万全,他也集合院中家奴二十多人,此时,陈到薄甲加身,步槊撑地,远远看去,当有青杰将威之风。
“公子…公子…那冯氏带人来了,粗略远看,至少百十人之多!”
陈靳来报,陈到毫无畏惧,直接冲面前的家奴道:“尔等听着,今日赢了,陈府的招牌必能扎根禹城,反之…咱们都得滚回蔡县老家去!”
“扎根在此,扬陈氏威名!”
众声呼喝,气冲如斗,旋即,陈到当先开路,向府外走去,而陈靳见状,赶紧从后门去中牟县报官。
陈府门外的街巷中。
辰时三刻,天色微白,一股股的秋寒随风袭来,可是对于冯栎、陈到双方而言,他们只感觉血脉膨胀,几欲冒火。
“陈叔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封堵我等田地庄户水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冯栎怒声叱问,陈到先礼回声:“冯老爷子此言差矣,田地沟渠相互串通,晚辈不过是代为疏整,怎么能说是堵你们的水道?”
“谬言,谬言!”
冯栎身旁的王氏老爷子气声哆嗦:“你个外地小儿,初来乍到便大兴展步,如此无礼,老夫已经忍你许久…”
听此,陈到冷笑,继而抄起步槊,斜指众人:“敢情你们是想要借事摘我陈府的招牌?那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