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畜生…”
赵延低骂中,身后的赵忱皱眉思量,须臾不过,赵忱意识到风头迹象,也就流光闪目之瞬,他突然鼓劲出列,接跪于赵忠身后两步之处。
瞧着这般突兀,杨赐那些人心中暗想连连:‘阉人从狗,莫名出请?莫不是请罪求饶?’
奈何杨赐等人低估了赵忱之能,想他能够在洛阳之地沉浮十年,不从党锢之祸加罪,不从派系博弈丢命,足见其才,再看赵忠,他也没想到赵忱会在这个时候出列。
当众人疑惑赵忱出列所为何故中,汉帝沉声:“你是何人?怎敢冒不讳之过,抢上官之说?”
面对斥责,赵忱泣声:“陛下,罪臣该死,罪臣本就是京府从吏,幸得机会偷钻升任京兆伊,纵然有搅扰朝纲之迹,可罪臣心藏苟且,以为可过,不成想现在惹来陛下心燥,罪臣该死,恳请陛下降罪…”
话落叩首,次次听声,汉帝纵然厌恶,可是从身思量,汉帝却暗有一分赏识,那便是赵忱这么一整,直接把杨赐暗挑卖官鬻爵的引子给跳过去,继而转言成赵忱一人之为。
且赵忠听了赵忱的话,瞬间理出深意,于是乎,暗自松气中,赵忠顺着赵忱的话意说:“陛下,奴才一时疏忽,恐京府中枢生乱,便将京府议郎令暂提京兆伊,这赵忱便是被提之人…奴才自知身错,请陛下责罚降罪…”
一句话成事,汉帝面色铁青,直接怒言:“尔等可真放肆!”
虽然汉帝说的狠烈,可是张让在这一瞬却松了口气,他知道,有人替汉帝脱了龌龊名,而这可比什么纲常更重要。
须臾中,满朝大臣跪地请声于汉帝,奈何汉帝却揪罪在此,直指赵忱,明眼人细看,就会发现赵忠这个本该当做事头的主却被撇在一边。
“小小的议郎令竟然敢探谋权位,果然杨爱卿所言,不从先帝‘官从调凭任’的规矩,实在放肆…”
汉帝怒斥,赵忱不敢多言一字,唯有叩首谢罪,短短一句话的功夫,赵忱竟然把自己的脑袋磕成乌紫铁青,旋即昏死过去。
见此,汉帝眉宇纵然紧锁怒皱,可他的口风却再度转变:“罪身之人不落罚,怎敢先行昏死?来人,召医官为其救治!”
话落,两名羽林卫冲进来,将赵忱拖出大殿。
于后,汉帝缓息,冲赵忠道:“阿母,你这事办得真混,那盖勋举孝廉出身,名风尚高…纵然刚言犯上,可也不至于下罪入狱…”
面对汉帝的教训,赵忠连连应声:“陛下说的对,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陛下息怒!”
在这一怒一认中,汉帝缓了口气,道:“只不过盖勋历任京兆伊多年,也该换换位置了,否则岂不是屈了他的一身才能?”
风头转向,直接惊蛰杨赐等老臣的耳目,不得不说龙座上的汉帝不讲规矩,可换言之,人家就是皇帝爷,什么不都是自己说了算?眼看朝风都被赵忱、赵忠二人挑歪,汉帝不上赶,那才叫傻?
张让听出汉帝的深意,赶紧示意诸府司的上阶府衙御林府官员出言,
于是乎赵延等人出列,应汉帝的口风,可惜汉帝的想法实在古怪,一息不过,汉帝道:“阿母,既然京兆伊这事是你等做浑…那盖勋也不该入狱…尔等就与他寻个去处…当然,你浑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