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钟繇,与钟进的昏头脑子不同,他皱眉的原因在与赵忱升迁为代京兆伊,且不是走的卖官路子,联系上之前赵忱的作为,钟繇心中不安,半个时辰后,他承驾来到陈府。
“钟大人,您怎么来了?”
名士陈寔之子陈纪笑声相问。
钟繇道:“晚辈有事想请教仲躬先生,不知陈兄能否通传一下?”
“当然可以!”
陈纪礼请钟繇入内进偏房歇息,他来到正堂,屋内莺歌燕舞,敢情是有别的人来拜见陈寔。
堂内,名士陈寔与司徒掾属蔡邕对饮。
“伯喈老弟,非老夫多言,贵千金已近二旬之年,却不曾有纳亲招婿之风,这是何故啊!”
陈寔笑问,蔡邕恭杯还礼:“伯躬兄,你杯酒未空,饮尽再言!”
话不应问,深意犹存,陈寔抬指笑讽:“你个老东西…”
但陈寔与蔡邕当为现世名者,相交几十年,此番乱语虽然似有浮面之态,却毫不影响二人间的亲切感。
一杯酒落腹,陈寔探风:“伯楷老弟,老夫不才,教养二子,长子陈纪,颇有德行,其下有一儿,名为陈群,刚及弱冠,礼风上乘,才气横秋,不知伯楷老弟怎么看啊?”
话转三巡,不外乎与蔡邕连亲。
可蔡邕独有一女,虽然天见无眼让其得了女儿身,可其才华高岸伟至,乃世间少有的奇女,也正是这个原因,蔡邕心开目明,放任女儿门锢,让她自己去寻姻亲。
现在陈寔话透纳亲之意,蔡邕却摇头言酒,连呼心沉欲昏听不真切。
对此,陈寔笑骂‘老东西’结话,于后,二人继续畅谈天下大事,结果陈纪来报。
听得钟繇来见,陈寔疑声:“元常这会儿来见,莫不是有要事?”
“钟元常?可是钟氏青主钟繇?”蔡邕接声,结果陈寔瞟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方才不是心沉欲昏么?怎么一转眼就醒了?”
“哈哈哈…”蔡邕笑声,随即道:“老夫听闻钟繇青俊之名,既然碰上,就去瞧瞧!”
于是陈寔、蔡邕二人起身前往书房,陈纪则带请钟繇移步。
半刻后,陈寔、蔡邕知晓钟繇来意,二人不出意外的陷入沉思。
“二位前辈,此事看似微小不入目,可是在元常眼里,这未尝不是个机会…那赵范落罪入狱,赵忱反倒升迁,上下不一,几如阉人乱风,若是以此为攻,必定能够摧其阉人之名…”
钟繇细说低言,可是陈寔、蔡邕二人都是历经先皇党锢祸乱等大事的人,那股子心性早已磨炼沉硬,对于钟繇的话,二人面上完全没有任何波动。
须臾寂静之后,陈寔开口反问钟繇:“元常,按说老夫这般年岁,不过是徒有虚名,获的朝中各方的尊礼,你方才所言全都是朝风纲常之事,其中更夹杂着清流士与阉人的系斗,如此何不去寻杨赐、黄琬等人,他们当权在握,必定会感兴趣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