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荀攸出仕开以来,自开府门,今日正好歇职在家,时过晌午,荀攸小饮中,家奴小厮来传,何进登门。
荀攸赶紧出迎,不多时,何进来至荀攸的酒桌小堂。
“公达,你这独酒杯中落,想来日子过得怯意啊!”
何进笑声,荀攸道:“大人莫要耍笑下官,下官恰逢今日无事,才敢稍稍放肆!”
笑言中,何进与荀攸杯酒三巡,摆入正题:“公达,有一事,某想问问你的看法!”
“大人只管言明!”
“日前,陛下西园议事,以筹备军务为由,借以增加内库府的税收,奈何被一众老臣给顶了回去,现在陛下日日不乐,朝事不理,长此下去于国基不利,不知公达有何法子,能够周转当下局面!”
“法子倒是有…”荀攸犹豫道:“就是不知大人可敢迎风而上否?”
“这…”何进犹豫,荀攸低声道:“陛下此时心怒不畅,若有人可为陛下解困,必定能使龙颜大悦,但是此人也将受到清流士族的敌视,甚至于赵忠、张让之流也会从旁作梗!”
听到这话,何进眉宇紧皱,半晌,他笑言道:“公达高见,一语中底,不过本官想问问…你对你祖父荀爽可了解?”
见何进转移话题,荀攸心中叹声:‘到底是屠户出身,目光短浅,不可为啊!’
但是面上他依旧保持恭敬。
“荀爽祖父乃是我族名才者,负有‘荀氏八龙,慈明无双’的美称,不知大人问及祖父何故?”
何进笑笑:“久闻慈明大才之风,本官欲请他出任幕僚,不成想他却抱病在床,可惜啊!”
对于何进的意思,荀攸何等脑子?绝不会顺着他走,于是乎,荀攸接声叹息:“祖父他年事已高,身体有恙也算正常,可惜大人一番好意了!”
从头到尾荀攸都不接任何的话茬,使得何进没法借由荀攸的口来探荀爽,无法之下,何进只能小坐片刻,先行离去。
路上,何进的随身亲信门客张津道:“大人,这荀氏一门辈辈人才,就是性子傲了点…”
“才者高风,此为古语!”何进倒也淡然:“只是荀攸所言的朝堂计略,本官还得好好想想,眼下杨赐、黄琬等人越发嚣张,纵然张让、赵忠的风头都有些落,长此下去,于本官不利啊!”
“大人,在下以为,荀攸的法子虽然冒险,可是后利深重,只要陛下开心了,您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张津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何进思量须臾,仍旧皱眉:“陛下西园议事的深意是为内库筹措钱银,就算以本官的口为陛下行了那令,可钱从何而来?”
“这…”张津也没了声。
见此,何进道:“算了,暂且回府!”
当何进着虑近来朝堂的事道时,那汉帝早已在安乐宫里大闹起来。
“无趣,着实无趣,朕堂堂大汉天子,连点乐子都寻不来,要尔等何用?来人,将这些废物拖出去斩了,斩了!”
龙威四起,吼声震耳,放眼望去,汉帝龙袍胡乱穿在身上,发鬓更是在发泄中乱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