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庄园内,赵范得知廖淳将庄园后荒地开垦的事后,连连夸赞。
“廖兄,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的流民灾人,试想…寻常者能够讨口吃食足以,怎会做这些亮人眼目的事?”
对于这话,廖淳依旧是沉稳淡然的模样,倒是那何颙代为出口,赵范打量何颙,反问:“你又是何人?”
何颙自报家门,廖淳从旁助言,赵范没什么印象,可邯郸商却心喜意外;“莫不是当初从师陈藩、李膺二位名士高臣的何颙何伯求?”
邯郸商的话让羊续也接腔吐露心言,至此,赵范才算明白,敢情何颙与羊续一样,全都是之前遭受党锢之祸的下职才吏。
一时间,赵范欣喜:“小子不过是凭心性做事,怎想今日竟然碰上这么多高才,这是老天让小子长见识的机会,小子可不能放过!颜真,老胡,赶紧传令家奴生火造饭,小子今日要与几位大才吃顿野炊,畅聊乱世道下的心言!”
赵范呼声,性情举止虽然浪荡,可他所做的事却是有目共睹,于是乎,羊续、何颙等人笑言相受。
一顿饭吃到晌午错,而邯郸商也心里计较个差不多,对于士族门阀庄园以圈养流民灾人,平复洛阳方圆灾情的事,说是六七成把握也不为过,至于同来的庞安,更为大气,直接捐献部分家资,足足五十万钱,不日将通过洛阳商栅栏的商市方向送来,对此赵范惊蛰满腔,也同时挑起心底的莽爷心。
“庞大哥都能给出这么多钱,以供小子做事,小子心谢感之,在此小子也放个话,洛阳城内,小子有家酒坊和绸缎坊,即日起,所得钱银全都放入救民之事,当然,小子不是什么英豪,所以说…这事小子全力以赴,有一个救一个,有两个救一双,诸位才者前辈,若愿帮,小子谢之,纵然有苦难言,小子也不强求,事后我等点头之交仍旧存于心…”
一通真诚浪荡话落地,羊续抚须微闭眉眼,让人看不出其心所想,何颙心中钦佩之至,而邯郸商、庞安二人,早已被赵范这等官家奇异之处给震撼。
随着赵范举杯立志,众人齐声:“我等愿助赵公子之行,有天为鉴!”
“甚好!”
赵范呼声,烈酒入腹,也正是从这一日起,浪荡仁心公子哥的名声在永宁县县北庄园之地缓缓流传开来。
时过夕阳西下,赵范离开庄园,走之前,他再三交代廖淳,务必按部就班的接收处置流民灾人,同时,县令羊续也愿从中帮衬,以重建县城为由,上书京府及御史阁,除此之外,廖淳借机向赵范举荐何颙,低言其心出仕的意思,赵范从羊续、邯郸商口中知晓何颙为人,毫无犹豫的同意:“才者当从高位,以效为民!”
何颙心暖感恩,随即与赵范一行同回洛阳。
但是意外常有,浑事常生,这赵范一行刚刚离开永宁县,行至不过六七里地,迎面路上赫然出现十多骑青汉。
看到有人敢在天子脚下劫路,赵范全然不当回事,他道:“老胡,去看看情况!”
胡车儿立刻上前,面对这十多骑,他问:“尔等何人?怎敢劫拦京府侍曹吏大人的车驾!”
“侍曹吏?”为首的青汉听之皱眉:“可是赵范?”
“正是!”
胡车儿气沉,这青汉当即抱拳,带人离开。
胡车儿回来道:“无碍,他们听到公子的大名后,已经全都散去,想来是无名小贼!”
“无名小贼?”
邯郸商皱眉:“无名小贼劫道又如何会问人名讳出身?公子,小心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