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先生,你与田哥都是大才,我不过是浪荡官家小儿,所行所为全凭心性,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虽然赵范这么说,可荀彧识人眼力相当强劲,几句话落,他便看出赵范的独特之处,小人之为,却有着礼数,看似浪荡无序,却在心向方向若隐若现,最为关键的是…他发觉赵范的面相非同一般,当然这想法他不会说出来。
当车夫驾至商栅栏的酒楼后,一行入内,赵范冲胡车儿道:“老胡,你腿脚快,去御林府寻一下朱灵、张郃二位,今日咱们聚聚,少不得他这俩老面孔!”
“奴才得令…”
胡车儿笑声应下,结果赵范拦声:“什么奴才不奴才的…记着,按辈分你比我大,我是你老弟,喊你老胡那是咱们关系近,再说什么奴才…我可就不乐意了!”
赵范笑声几句,胡车儿嘿嘿粗声:“公子说的是,那老胡明白了!”
虽然这只是个小插曲,可荀彧看来却有别的想法,目观当下,遍地都是奴才主子的门阀士族时代,赵范却这样平易近人,更为甚者,那胡车儿的家从更是混血外族人,在赵范口出这话时,周围的酒客大多投来鄙夷的目光,由此可想赵范的心胸于气魄。
带着这般想法,荀彧端杯示意赵范:“赵公子,您无愧于田元皓所言,当真是奇人也…”
“没啥奇不奇的…来,先喝酒,剩下慢慢聊,小子我没别的…时间大把,酒量够大,今个不醉不归!”
御林府。
朱灵、张郃二人受赵忱举荐来此,赵延也算给面子,直接与二人左右都尉的职务。
时至酉时。
朱灵、张郃二人还值其它都尉,卸甲中,朱灵先一步来寻张郃。
“儁乂,待会儿去饮酒?”
“甚好!”张郃感慨道:“没想到这路子走的可真顺,当初在冀州府想要寻个路子,那刺史左右刁难,结果到这里却轻松任职都尉,真是士族门阀的时代!”
“既然是士族门阀时代,不妨待会儿咱们去赵府一趟,那赵公子对我们当真不错,这已经多少时日没有见公子了,我都有些想念!”
朱灵提口赵范,张郃沉默片刻,道:“文博,你对赵公子到底怎么个看法?”
“什么?”
朱灵一怔,显然不明张郃的意思,张郃缓了口气,道:“其实…其实赵公子他…出身士族家世,却不似士族那样的行事,若他能够高位…我等从身,岂不是可以为更多的良人贫人谋取出路?”
此话一脱口,朱灵骤然面色煞白,他一个拦声:“儁乂,切莫乱言!”
说来也是,这御林府乃是洛阳城的主要军务调令地之一,眼下更受宦官势力所控,张郃那话看似平淡,可若被有心人举报上告,其中的深意简直如雷悍身。
饶是张郃根本不怕:“我只是说出心言罢了!”
看着张郃的淡然,朱灵犹豫片刻,随即笑起来:“你呀…”
“罢了,罢了,去饮酒,解解闷!”
于是张郃、朱灵二人结伴出府,不成想在府门外的石狮子旁,一壮硕大汉正在候身与值守的御林军士说话。
“我奉公子之命,来找朱灵、张郃二人,恳请大人您通报一声!”
胡车儿说的诚恳,可这御林兵看胡车儿是个外族杂血种,刻意刁难,胡车儿气急,却又不能发泄。
僵持中,身后出来一只大手,拍在胡车儿肩头。
“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