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录参军司马直道:“大人,此事很简单…某些小人心怀不轨,暗自生恨,借以行凶…”
话虽然混,可暗意很清楚,但是盖勋却不能不顾忌同僚赵忱的态度,此事赵忱有要务于宫中未回,他这个议事很大程度上是探底,借此看看京府中有多少官员从赵忱,又有多少从自己,剩下多少从士家清流!
司马直话落,司法参军韩志从旁异声:“司马大人此话混混不清,到底暗指何意?士族不归?官绅不明?还是朝臣不清?”
“某何意,众人皆知,唯你不知吧!”
司马直反声韩志,饶是韩志笑笑:“某知不知无所谓,关键是这钟府的命案到底是何人所为?那才是关键,要某说…贼汉捉贼这事不是不可能!”
眼看众人话风将乱,盖勋赶紧出言压下,于后草草数语,他便散了议事会。
回到自己的府堂,盖勋思量再三,召来麾下亲信小吏,道:“你立刻带本官的口令去传京府司郎张温大人,就说本官有请!”
洛阳城外。
行云义庄王敦的大徒弟海谯立身马背,在他面前,义庄上百名弟兄与车夫们前后检查车驾货物箱子的严实情况,待各车无问题,海谯下令起行,向虎牢关赶去。
入夜,海谯刚刚过了虎牢关,来到汜水渡口附近的内关镇。
于后海谯道:“派人给糜威公子传话,就说我等在内关镇的镇南等候,请他明早速速赶来!”
义庄的弟兄得令飞骑离开,海谯便命人扎营。
只是海谯不知道,他的弟兄西进过了虎牢关,还未行进多远,便被突然出现的夜贼给拿下。
“尔等何人?胆敢劫掠某?某乃洛阳行云义庄…”
义庄弟兄见状不妙,当即报号,可是这些夜贼根本不应其语,直接一鞭子抽上来,将义庄弟兄打的脑胀。
“费什么话,老子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不然老子活剥了你的皮!”
夜贼狠声,义庄弟兄憋劲怒骂:“浑人种,有种你杀了老子!”
话毕,一抹寒光落首,这义庄弟兄立刻毙命呜呜。
见此,审讯的夜贼立时急声:“朱崇,你干什么?”
饶是朱崇收刀,应声:“孙老大,他都报出名号是行云义庄,你还费什么话!再说了…那孟爷给的镖号不就是行云义庄的旗子么?”
“老子知道这些,老子是想问出那镖驾里到底有多少钱银,都送的什么货物!”孙成气声:“这次买卖这么大,还是行云义庄的镖,若是收头太少,不值得老子去拼命,懂么?”
“不拼那就回去吧!”
朱崇倒也干脆,可孙成最大的毛病就是犹豫,猛地被朱崇一激,他倒停下气话。
看到这里,朱崇摆手示意,周围的弟兄立刻散开,独留二人空间。
“孙老大,那孟爷到底是什么人?给了你多少定钱?”
“你问这作甚?”孙成皱眉:“难不成你忘了咱们的规矩?”
“不不!”朱崇解释:“孙老大,规矩我懂,可是傍晚那会儿,我派人去查,发现这孟爷是凉州人,而行云义庄押送的货物是往徐州,想来是徐州富豪、士家的东西,您想…一个西凉人走黑镖路子,下刀子到徐州人身上,若二人没仇没怨,那么他必定是为财,倘若为财使唤咱们…待事成之后,他带着大批银钱撤了,咱们还得在这刨食…事有变,背锅的可是咱们…再换句话说…行云义庄的人没有善茬子,若事不成,咱们可都是空手套白狼,赔了性命还得垫上棺材本,这个理儿…孙老大你不会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