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辰时三刻。
邹文、赵老爷一行绕回县府门前,那邹文道:“诸位老爷,此番贼祸袭扰深重,后面的情况还未可知,当务之急是修葺东西两门,安民心,所以本官以为…希望诸位老爷能够再舍钱粮,以保民心不散!”
“老夫愿从!”赵老爷当先拱手应声。
有了真定县第一官绅带头,樊老爷、刘老爷、孙老爷等人自然不在话下。
瞧此,邹文心中稍稍宽慰,且他看着赵老爷的模样,心中踌躇一息,问道:“不知今日公子何在?本官瞧之思绪敏捷,遇事无乱,借着退贼的机会,不妨与公子一个职位,让他来县府立事!”
对于这话,赵老爷赶紧回绝:“大人严重,犬子乃是浪荡之徒,性情顽劣,纵然昨夜退贼,也不过是他挑声在前,虚张声势,真正的功劳主还是那些血战贼人的护民队,老夫以为,应该重赏护民队才是!”
一番话婉转推辞,邹文微微点头,不再强说:“那本官就应赵老爷的话!”
随后,邹文又交代几句,赵老爷、樊老爷等人才得以离去。
只是让邹文没想到,这些老爷前脚走,后脚西门方向的巡防衙差来报,西门外聚拢大量贼人,正在结阵,邹文得此消息,面色再度煞白,片刻之后,整个真定县城躁动起来。
赵府,赵范独坐院中,从背后看去,不知在想什么,颜真、朱灵远远守着,自顾议论。
“文博,这次退贼,我发现你能耐真是不小!”
朱灵听之笑曰:“兄弟,你这话几个意思?若我没记错,咱们可都是一块冲杀了!”
“不对不对!”颜真摇头:“你勇武比我强,脑子比我好使,照这么看,等到贼祸结束,咱们跟随公子去洛阳,以公子的性情和能耐,保准能给你谋个好差事!”
这话说中朱灵的心声,毕竟寻常良户出身,在门阀士族的时代,说他们不想出头,那才是谎言,但是经过贼祸这事,朱灵对赵范的看法又复杂一些,他有些看不懂这个浪荡性情的少公子了,说他胆怯怂货,那是实实在在,可这么实在无能的人却有着旁人无法相比的切合力,甚至于这样一个胆怯风言落底的人知道孝义为何?知道如保护百姓,如此作为,又与那些大族名士差多少?恐怕仅仅是口风这一条吧!
思量中,朱灵不知怎地,心底生出一种感觉,他很想劝声赵范一句:‘改改你的性子,以其家世和出身,加上洛阳那个未谋面的叔叔,你要上爬,可比我们这样的贫下小户容易太多了!’
想到这一茬,朱灵起身走向赵范,欲吐心言,结果还没走近,一声猪一样的呼噜声从赵范身上传出,就这一瞬,朱灵苦笑瞬息,摇起头来:“少公子啊,你可真是个奇人…”
只是情况瞬变,这朱灵立身未退时,街面上突然噹噹的惊锣声传来,就这一声,面前的赵范蹭的醒来。
“惊锣一响,肯定是贼人来了!”
由于赵范困乏一宿,此间猛然激醒,脚下打滑,直接绊倒,还是朱灵一个臂拽,稳住赵范的身形。
“公子小心!”
安声相应,赵范却顾不得其它:“坏了…坏了…贼人这么快就来了,早知昨夜就不能宴请那些个糙汉子了,万一喝醉几个,那可少人杀贼了!!”
说话中,赵范冲颜真大声:“快,快集合家丁队伍,咱们上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