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许多人称为“容青天”的容汇梓到了。
心里意识到正主儿来了,肖章立即转头对曲立三使了个眼色。
无需多言,看到肖章那个眼神,曲立三马上心领神会。
他掏出了另一颗白色的小药丸,跑到近前、掷进了成诚的嘴里。
眼见曲立三如此,左玉良也不多想。弯腰、拍喉,迫使成诚又将白色药丸给吞了进去。
从吞下白色药丸,到容汇梓的队伍走到近前,时间其实并不长。
就在这须臾时间里,白色药丸的药性迅速发作,终止了成诚体内那令人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火烧一般的痛楚。
“草民肖章、参见侯爷!”
那边的成诚才停止挣扎、自捶自打,这边肖章率众走上大街、迎着轿子行起参拜礼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衙役,眼见后面跪满了人,唯独肖章垂手、抱拳,不禁问道:“喂,你这厮、怎地见到府尹大人竟是不跪,你可是有功名在身呀?”
“回您的话。”听其问,肖章垂首回到:“在下确有功名在身,乃是旧历十五年、冀州北路的经学举人。”
旧历、老皇帝上一个年号,十五年、就是去年。
得到回复,那衙役带班点了点头:“哦,既是有功名在身,为何不好好去读书。与这群市井之徒聚集在此,难不成你就是个那个肖章、肖三郎吗?”
依然不抬头,肖章道:“回您的话,在下真是肖章、肖元敬。”
在衙役带班与肖章对话时,那顶轿子来到近前、落下轿杆。
容汇梓从轿中走出时,刚巧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确定答话的人是肖章,站住身形的容汇梓开口道:“听闻定王殿下已将你送去了青竹庄,你不老实在那里呆着,又回城来闹什么闹?”
闻其言,肖章心底暗道:看来小爷在“揽月楼”那么一闹,还真是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居然连这位“容青天”都知道了。
他知道我与定王正在合作,不知会不会认为,小爷也是定王党羽呢?
以他的性格,若是疑我钻营投机,怕是会极其鄙夷。搞不好,就会在接下来断案时,因鄙弃而偏颇。
念及此,肖章微微抬头、侧头看向容汇梓:“我非定王幕僚、亦非殿下家臣。合作谋利,未失自由身。所以,我想去哪儿、定王殿下都不会阻止。至于我回来闹什么,您该先去问一问我身后躺着的那贼厮。”
在说这些话时,歪头侧望的肖章,真切地看清楚了这位“容青天”的样貌。
挺拔的身躯、宽宽的肩膀,将一身官服撑得极显庄重。
方方正正国字脸、宽尖高耸的鼻子,配上浓眉大眼、虎目俊颊。
让人一看上去便感觉,这是一个英朗果毅、一身正气的男人。
看出肖章在端详他。
容汇梓浓眉一挑,极其威严地道:“你一个落地举人,居然敢说与定王殿下只是合作谋利,还真是胆大。”
他在摆官威,想在气势上压制住肖章。
可是肖章是谁呀?
两世为人的肖章,岂会被他这点小伎俩,轻易地就给压制住呢?
“一心合作只为钱,绝不参与党争事。”见他如此、微微一笑,肖章道:“我既不入王府,也不与殿下议朝中事。侯爷您若不信,自可寻定王殿下去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