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儿更明白,若想留在肖章的身边。
无论是爱是恨,她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乖乖地听肖章的话。
想明白这些,李宁儿没有在娇怒、也没有再呼喊或是反驳。
她盈盈碎步,走到了肖章身边。
像是一个犯错孩子一般,轻轻拉住肖章的衣袖,李宁儿说道:“好了、我不跟你较劲了。肖三哥哥,只要让我留下来,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可以吗?”
就在李宁儿拉住肖章的衣袖时,曾欣去而复返、抱着那个装满了鸡精的罐子,快步来到了近前。
一看到李宁儿与肖章这番状态,曾欣有些惊愕地看着肖章:“肖主事,您的要是这个罐子吗?这位姑娘是谁?她是孩子吗?她为什么要拉着你的袖子呢?可是这身高、这身态,不像是孩童了呀?”
曾欣也才十二岁,正是懵懂的年纪。
他的一语道破,让李宁儿顿时娇红了脸、娇叱道:“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
“不是孩子,你干嘛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这样拉着肖主事的衣袖呀?”不依不饶,孩童心性的曾欣立即反唇相讥。
“停,你俩不许再吵。”眼见两人一个娇红脸颊如红果,一个面红耳赤赛关公,肖章急忙出言制止:“谁再吵,我就罚谁去柴房过夜,不给他晚饭吃。”
被肖章这么一声呵斥,二人登时全都被震慑住,不敢再出声。
见震慑住了二人,肖章对曾欣做了个手势:“不许再胡闹,现在把你手上的罐子给我师傅。然后你马上回去,把院子给我扫干净。”
“是。”接到指令,曾欣极其不情愿、缓缓转身。
她起步走向后院时,还不忘对着李宁儿举起双臂、做出了一个示|威的姿势。
“噗嗤……”
看到曾欣那姿势,李宁儿不气反笑:“肖三哥哥,你这怎么还养了个大猩猩,来做你的近侍小厮呀!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耳听刺眼,曾欣立足就要再次冲着李宁儿喊叫。
可是他这次没敢叫出来,因为他看到肖章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看到了肖章那对凶光若隐若现的眼。
“行了,你也别笑了。”用目光吓退曾欣,肖章转头看向李宁儿:“你现在马上东二巷,去找瞿婆婆报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浣洗院的人了。你不是识字吗?去了告诉瞿婆婆,就说我让你去做管库的。”
安置残兵的青竹庄,与其他山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最根本的几个不同之处中,有一个就是那些残兵的衣服,可以不用他们的妻子去浆洗。
每天清晨、傍晚,所有残兵都可以将其破损或是脏了的衣服,送到东二巷的浣洗院,由在那里做工的未婚女子和孤寡老妇们负责浆洗。
这算是一种对老兵们的体恤,也是给他们的一种福利。
肖章让李宁儿去那里做事,是在照顾她。
因为全庄也才六十个残兵,可以享受到那种福利。
去那里做事,是青竹庄内最清闲的地方,更何况还是让去做完全不用出力气、管库的事。
“让我去那里干嘛?”听到肖章的安排,李宁儿再次噘嘴想要反对。
可是当她看到肖章又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后,马上被吓得吐了吐舌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