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官票”,等于是朝廷向各类商人开出的白条。
但是呢,这白条从未出现过不能兑现的情况。
其性质上,更像是千年之后的国库券,极具可信xing。
所以从梁武帝沿用至今,一直都被沿用着,从没出过乱子……
户部能开“官票”,那么银号就不能开“商票”吗?
答案是可以,但必须得有户部许可,而且还必须得交付足够的保金。
“商票”的保金标准,是开二保一。
也就是说,一个商户想开出一张2000两的“商票”,那就必须得先向户部上缴1000两的保证金。
当商户按期兑票以后,户部会从中扣除三厘的“商票专税”。
开出去1000两的商票,等兑现完毕、取回的保金就变成了1940两,等于一年白给了户部60两。
商人是一群什么人呀?
精打细算、唯利是图的一群人。
每次开出“商票”,就得被户部白拿走三厘税,他们怎么会心甘。
商人不心甘,久而久之、梁武帝当初订立下来的“商票”体制,便逐渐被束之高阁、少有人用……
商人和商人是不一样的,任何一门生意,都会因经营者决定其是否能作大、做强。
高仕群是一个官僚,一个新门阀思维的人。
陈忠信是一个只会剽窃他人经营之法,缺乏创新能力,更缺少真正大胆魄的典型jian商。
那么两个家伙搞出来的这个银号,怎么可能会因“商票”,心甘情愿地去给户部送三厘的税呀!
所以这仕信银号,从正式开始吸收投储金,从对外放借款开始,至今都没有向户部缴纳哪怕是一两银子的保金。
与他俩不同的是,肖章的南街信贷社向户部交了保金。
而且仅第一次,苏德昭就亲自待人,将1000万两黄金运、交户部大库、
1000万两黄金,那是什么概念呢?换抵1亿两白银的巨额保金。
到了最近三个月,虽然肖章、苏德昭一起失踪了。
可负责留守京城,暂代信贷社的关从杰、关锦瑜远房的堂哥,依然每月不断地向户部缴保金。
关锦瑜从关从杰的只言片语中,粗略的分析过。
保守估计,如今南街信贷社放在户部大库的保金,至少已有2500~3000万两黄金。
因为有了那巨额的保金。
所以最近三个月来,南街信贷社放出去的借款、多数都是用“商票”抵现银。
伴随着大量南街信贷社的“商票”流入市场,关从杰还向户部申得了另一项特权:凡持南街信贷社“商票”者,可在大梁任何一地的布政司兑取现银。
这种模式,按肖章给关从杰留下的“贷略”,称之为“官商联营通兑制”。
既然各地布政司要来协助南街信贷社,在异地兑出现银。
那么各地的布政司,自然就得收取一定的费用。
肖章“贷略”中定下的是:凡兑现有司,给其三厘兑现服务费。
有了这三厘的服务费,各地布政司衙门那是巴不得多到他们那里,给南街信贷社兑换“商票”。
于是乎,如今大梁境内,至少有抵价6亿两白银,面值不等的南街“商票”在流转。
各地的商人,甚至是胡商亦是人人对南街“商票”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