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脸色变了,眼睛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她那天和陈鲁谈的话,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她也想有一个男人,也想有一个自己中意的好男人,陈子诚无疑是最佳人选,不管是出于生活还是政治目的,陈子诚都会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里。
她对陈鲁是动了真感情,然而,在作为女性的同时,他还是政治家,理性在上风头,关键时刻,必须使霹雳手段。
圣母没说话,把一张纸弹了过来,陈鲁接住看了一眼,是支秋枫的折子。只能说是算折子,其实就是一张便签,连正式的信都算不上。
陈鲁没等看内容就发火了:“支疯子算个圣母东西?我老人家就不明白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支疯子竟敢和圣母半斤八两,还和你坐下来对等谈判,真是反了天了!那些人,显婆婆,胡帝尊都去奉承他?为什么?为什么?我老人家就想问十万个为什么?”
“先看一下,关于你的。”圣母看陈鲁真的发火了,心里有几分安慰。这就像是有人来挑衅,也有人出手撑她。
是挑战书,给陈鲁的挑战书,两个代言人约架。说的很倨傲:我老疯子早就对子诚说过,不要着急,你们,当然也包括我们,必有一战。我们按约定,在这个九月二十五做个了断,先在牧马山峰,决出胜负,然后到大堂山,胜出的代言人接受寰宇十方挑战。我们是光明磊落之人,直到子诚到了峰顶,我们再双峰合璧。希望圣母即时莅临。
看这口气,一口一个子诚,好像是几千年的老朋友,反而是约架,让人感觉到有几分火力。陈鲁不觉得笑出了声。
大家又是一惊,这个人见到挑战书竟然笑了,牧马山是那么容易去的吗?只怕是有去无回。
陈鲁说:“这个支疯子不俗,约架方式也与众不同,竟然把他的对手说得像是几世几劫的老朋友。”
大家都笑了,阿德说:“臣插一句嘴,本来也没有什么个人恩怨,这都是老圣母的布局,布了上万年的局,就是为了有一个合格的首辅,完全是为了公事。其实支秋枫和陈总制倒是真的很像。”
大家又笑了,圣母捂着嘴看着陈鲁笑。陈鲁一下子明白了。指着阿德说:“你在骂你的学生疯子。老师,其实最坏的人是你,圣母他们那样整你的弟子,我老人家不图你帮忙,也不图你选边站队,你就给弟子透一个话,哪怕暗示一下,就你这寰宇十方聪明无双的弟子也算有个准备,不至于弄成这样,差一点命丧黄泉。”
大家一下子愣了,这陈子诚是在借题发挥,找出任何借口在打击这里的人。
阿德正色地说:“陈总制,论私,你是我的弟子,可是论公,我是太阳屿的秘书监,用你陈总制的人品来说句公道话,臣应该怎么做?”
这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大家都沉默了。但是在圣母眼里,师徒之间有演戏的嫌疑,在表演双簧。陈鲁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主要还是发自内心的,不管这次阿德是不是有意靠拢圣母,他陈鲁马上就要披挂上阵,完成免堕轮回之苦的最后一战,再有上次那样的事,阿德得适当考虑了。
大家又议了几件事,圣母乏了,正赶上桂臣前来送药,结束了。临走前,陈鲁郑重其事地说:“我老人家请旨。”
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有这么请旨的吗?自称老人家。不等圣母说话,陈鲁接着说:“请下旨为莫合尊者和支玛丽赐婚,恢复金朗姓氏,认祖归宗。”
圣母沉思一下,这也是打击金家嚣张气焰的最佳时机,也是敲打支秋枫的有力手段,她点点头,说:“同意,由太阳屿下旨,秘书监,具体事情你来操办,沈梦主婚,尽快定下婚礼,本座亲自到场。至于金朗的姓氏问题,还是由他本人决定吧,外界不好说话,太阳屿也不好下旨,你说呢?子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