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撂下帘子,他分明听到有人在哭泣,也看见了龙刚脸上的泪花。
那天他到了老蛤蟆那里,老蛤蟆这里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陈鲁两人联手,打败了敌人。
老蛤蟆虽然不用轮椅了,但是在云海里飘动时还是看得出一边肩高一边肩低,似乎在向一边倾斜。
陈鲁心里很不受用,这都是自己的疏忽,哪怕稍微尽心一点,师父也不至于这样。
转而一想,这事也不能全怪他陈鲁。这些大神们整天在玩神秘,把这事的经过和后果都说的明明白白怎么了?就泄露了天机吗?当然还有田翁魂魄的问题。
陈鲁策略地问过几次,老蛤蟆仍然是讳莫如深。陈鲁倒是找到了解脱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陈鲁笑了一下,这就是寰宇十方的通病,总要给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借以说服自己这事不赖我,这事真的不赖我,那什么园子不是我烧的,长城也不是我哭倒的。
人人不能免俗,也不知道孔圣人是否能免。
陈鲁告别师父,想回到安都怀,正好遇见巡夜使者,他知道人界是三更天了。他想躲开这些使者,悄悄地走到云海处躲起来。
他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一声咳嗽传过来,他心里笑了,在巡夜使者面前还有什么能藏住的吗?这才是真正的神仙。
“臣皮麻子见过制爷。”陈鲁有印象。他正是自己使团方向的巡夜使者。
咳咳……
陈鲁咳了一声,略微带着一点点威严,说:“你找我有事吗?别说是碰上了,我老人家刚才有意避开你,你还过来了,我说的对吗?”
皮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制爷圣明……”
“停,停,不用戴高乐,我老人家不吃那一套。有屁快放。”
“制爷,小的什么事也没有,一直从内心中崇拜你、仰慕你。今天能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皮麻子说的很慢,似乎在措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陈鲁。
“又来,又来,下一句话准又是什么肝脑涂地、发粪涂墙一类的。我说过,我真的不吃这一套,有事就快说事,我老人家忙得很。”
说话虽然还有一点点不耐烦,但是皮麻子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这位不着调的制爷不像刚才那么躁了,这就行了。
皮麻子坚定地说:“制爷说的没错,寰宇十方百兆民众哪个不知道,各界事情哪一样能少得了我们的制爷。没有制爷的时候,都成了什么样子。现在看看,都理顺得和老圣母之前的一样,不,小的说一句不忠的话,比那时候还要好,几乎是海晏河清,这样人民才觉得活出一点滋味来。”
说着声音有几分哽咽。陈鲁看这个和季达差不多的抠脚大汉倒有细腻的一面,不免刮目相看。
陈鲁打量他一眼,说:“你叫皮麻子是吧?你这人还算不俗,就是你说得过于夸张。虽然我老人家做了一下工作,但是还没有那么好,百废待兴。”
皮麻子满脸不高兴,甚至有几分生气的样子,说得确切些,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制爷这话属下不爱听,怎么没那么好?比属下说的还要好,有的人就是看不见。
这次我们把寰宇十方以外的生灵赶出去,除了我们的制爷谁还有这个本事?不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还不惜千金之躯,白龙鱼服,打入敌人内部。,这真让我们这些属下汗颜。制爷千金之躯,轻蹈虎狼之穴,一旦有失,寰宇十方就算完了。制爷,千万不能再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