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摆摆手,说:“慢着。”然后把脸转过去,对着阿德和吴能说:“我知道你们是官身不得自由,我不和你们计较。现在,我老人家以寰宇十方总制的名义下令,赶紧给老圣母松绑,一切就当都没有发生过,圣母那里我老人家亲自去解释,你们不会有一点点不是。”
吴能单膝跪地,说:“制爷恕罪,属下实在难以从命。我们一起回太阳屿,制爷那时再施救不迟。”
哈哈……
陈鲁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老人家很傻吗?是你们二人太糊涂了,你们两个糊涂虫还蒙在鼓里。你以为我们伟光正的圣母能让老圣母在太阳屿露面吗?你们两个的死期到了。”
吴能站起来,惊愕地看着陈鲁,他一下子明白了陈鲁的意思。圣母一定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自己是一部分,是明的,还有一部分,是暗的。自己来捆上圣母,有人再暗中刺杀,罪名在自己身上。最后再以刺杀老圣母的罪名干掉自己。
吴能是老官僚,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官场往往迷住了人的一双富贵眼睛,只缘身在此山中,陈鲁的一句话点醒了他。圣母早就知道他吴能是老圣母留下的眼线,一箭双雕。他却被圣母许诺的从二品蒙昧了心。
他看了几人一眼,说:“这事和阿德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属下接到的密旨。陈总制说得有道理。可是眼下怎么办呢?请制爷赐教。”
“又是赐教,你也不会说别的,真不知道在寰宇十方的几世几劫是怎么过来的,能活到今天都是你的造化了。这有什么?松开老圣母,回去禀报,就说没看见老圣母,这不就完了嘛!”
阿德赶紧说:“吴大人,陈总制说得不错,你不能这么干。如果圣母给我下指令,当时我就拒绝她,这是什么行为?她想过没有。陈总制,属下现在就辞官。”
陈鲁早就看见阿德通红的脸,他心里异常恼怒,这是一个大儒,天、地、君、亲、师在他的大脑里已经扎根了,甚至已经深入脑髓,这样骨肉相残的事他做不来,也看不惯。
老圣母说:“阿德秘书监,这事真的和你没关系,不要往自己身上揽事情,有你在她身边,有些事可以转圜。吴能,就看你的了。”
吴能几次想说话,被他们一次次抢去,这时赶紧说:“制爷,这个绳子我没见过,也不会咒语解开,只知道祭出去的咒语。”
“胡说八道,哪有没有解咒的法器?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陈鲁勃然大怒,大喝一声。老圣母的侍卫长向吴能走过去。
吴能面无惧色,说:“你们杀了我吧,我知道办了一件糊涂事,但是大错已经铸成,实在没有办法。”
“杀了他,既然是一个废物,还留他干什么?”陈鲁怒吼道。
老圣母摆摆手,说:“不关他的事,不是他来,也有别人,你们的主子心细如发,她知道我信任吴能。别人来我会加小心的,这个万劫索捆不到我的。吴能说对了,没有人能解开这个索,你们圣母也不能。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去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