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点点头,赶紧洗了一下脸,然后看了一下宴席,各位门前的矮桌上都原封不动地放着。
他有几分诧异,问道:“这意思是我没来迟,你们的宴席还没开始呢,是不是?我说嘛,我老人家是最守时的,什么时候那个什么……”
说到这里他看见大家都在抿着嘴笑,心里明白了,看了一眼海寿。
海寿也在笑着,发现陈鲁在看自己,说:“陈大人,其实宴席早已经备好,哈出将军的意思,一定要等着大人。中使大人做了解释,说你的差事很忙,恐怕不能来赴宴了,还说了几句抱歉的话。可是哈出将军非常肯定,说大人一定会到场。果然,看起来还是将军了解陈大人啊。”
原来如此啊,陈鲁暗叫惭愧,心里也不免打鼓,觉得这样似乎对自己的老大李达不敬,似乎有几分蔑视,恐怕遭了老大的忌恨。
他下意识地看了李达一眼,李达正满含微笑的看着他。那笑容是真诚的,似乎也有几分骄傲和自豪,陈鲁放下心来。
这时候哈出哈哈大笑,说:“中使大人,慢待了,说实话,我的心里也没谱,今天陈大人赶不回来,我的脸就丢大了。看陈大人这样回来了,我心里感动。天朝人都讲究诚信,这确实令人信服。”
几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大家开怀畅饮,吃过饭,李达带人回到使团大营,陈鲁留下吃茶说话。
陈鲁从哈出的嘴里知道了很多至关重要的信息。哈烈国和撒尔国差不多,也分为三派:亲华派,反华派和中立派。但是有一点,大多数对撒尔国敌视,看天朝使团和撒尔国走的很近,有的官员不爽,就连中立派都倒向了反华派。
反华派的代表人物是相国哈剌章;
亲华派的代表是吏治都尉劳奔;
中立派的代表是治粟都尉耶律无忌。
陈鲁听明白了,宰相是反华派,这回给他这次西行带来巨大的挑战。
陈鲁说:“哈剌章可是相国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显然是反华派占了上风啊。”
哈出摇摇头说:“也不尽然,子诚兄别忘了,我们王上可是纯粹的亲华派。他是老大,哈相国还不至于出格,只是在暗处鼓捣。”
陈鲁点点头,说:“他的儿子阿沙黑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似乎是自言自语。
哈出吃了一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鲁,陈鲁说:“你看什么啊?今天,你是不是有断袖之癖?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老人家可是正经人。”
哈出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但是知道不是什么好听话,赶紧说:“子诚兄,兄弟奇怪,你怎么知道阿沙黑不简单?我记得你上次出使我国,阿沙黑还是一个正常人。
就在这几年,他突然寻仙访道,说话云山雾罩,经常神出鬼没。有人说每到斋戒的时候他就上天了,和先知去学道。”
明白了,一切都有了答案,这是一个凡夫俗子,和那个阿沙黑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但是两人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陈鲁觉得这次阿沙黑的死也一定不那么简单,一定和这个活着的阿沙黑有关联,至于有什么关联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