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嗓一声比一声严厉,纳兰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每一次出了再大的事,李达都很淡定,虽然那时候他的内心也很难过,但还要劝其他人。
王大举过来躬身而立,说:“大人,是卑将之罪,可是卑将也糊涂,我们这里一直没敢离开人,也没敢睡觉,就连打瞌睡都不敢。我们都知道纳兰姑娘就在门口,有打瞌睡的她就会暴跳如雷,有时候连卑职的面子都不给。”
说到这里看了纳兰一眼,看没有什么异常,接着说:“可是刚才一阵风过去,其他地方的蜡烛和火把都灭了。我们这里的灯笼是气死风灯,刮不灭的,没看见有人进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卑将糊涂,请大人治罪。”
这是托词,也是一种甩锅,但是这都是实话,整个大营,这里把守的最严密,大帐外面也是被亲兵们团团围着,这些亲兵都安然无恙,显然是没看到任何人进大帐。
纳兰心里明白,走过去说:“中使大人,不怪王将军他们,我刚才看见了一道红光进来,也和它较量过,还是被这道光逃了。现在我们的帮手已经把他截住了,应该正在打斗,我不敢离地方,还不知道战果怎么样。”
这时姚宝顶着一身大雪花子跑进来了,手里拿着东西,是一个包袱,顾不上见礼,说:“这是在空中掉下来的,开始掉下来几滴血,随后就飘了下来,有人喊道,接好,慢慢地飘了下来。”
说着递给了王大举,王大举没敢直接给李达,说:“大人请回避。”
李达说:“不用啰嗦,打开就是,本使什么没看过?”
海寿赶紧过来,说:“大人,你不走他们一定不敢打开,我们还是先到内室避一避吧。”
纳兰走过来,说:“不妨,围上两位大人,我来作法,大举将军,打开吧。”
大家全神戒备,王大举小心地打开包袱,是册封用的宝册,还有一个小匣子,参军大喜,喊道:“大人,是咱们的印信。”
大家放下心来,王大举还是很小心,恐怕有诈,打开后,是使团的印信和空白的宝册,没有什么异常。
王大举递给参军,说:“检查一下,有没有少。”
参军拿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说:“没少,就是有人动过。哦,不对啊,其他的呢?这些空白的宝、册少了两个,通关文牒不在了。”
海寿看李达的脸色变了,说:“文牒没问题,反正我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到了哈烈国,我们用撒尔国的也可以。再说,下官也带着印信呢,既然我们有空白的,就重新做一份也无所谓。”
李达点点头,说:“也只好如此了,告诉你们,这是有人在暗中护侍着我们大营,截住了这个盗贼,抢回了印信。”
说到这里,李达跪下去,向空中礼拜,口中念念有词,没人听出来他在祷告什么,也都跪下去,向空中磕头不止。
李达祷告完毕,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说:“大家休息,这才刚刚到三更天。”说完他向外面走去。
这是要出恭,大家都明白,陈鲁经常不在使团,担心晚上出事,陈鲁在撒尔国王廷特意要了一个精致的马桶,当时最先进的马桶,晚上设在内室里,就不用出去如厕,也不敢让他出去。
今天看他要出去,喜子先过来挡住,陪笑着说:“老爷,外面雪正大,我们就不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