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房丫头又怀上了,她不出面,金孜对外宣称是自己的夫人怀上了,支玛丽也为了自己的面子,开始装大肚子,不足月就生了一个男孩,难产,孩子保住了,母亲难产而死。
支玛丽非常痛心,又加上自责,对金鹏视如己出,几乎付出了全部的爱,已经超过了自己的亲骨肉金朗。
支玛丽说:“虽然他的性体随他的死爹,但是也怪我,惯子如杀子,最后谁知道成了这么一个玩意儿。”
听到这里,朵兰感觉很为难,法理人情,看师姐这样,是应该再放金鹏一马。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
金朗早已经看出了朵兰的犹豫,赶紧离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师叔,这是母亲陪房丫头的一点骨血,请师叔成全。我金朗对着圣母发誓,我如果管教不了他,我就亲自杀了他。”
朵兰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放了?”
“如果真能做到,我金朗以后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朵兰有气无力地说:“好吧,师姐,金朗,我回去尽量周全,如果做不到,还请二位见谅。”
朵兰向他们母子告辞,回到了渴石城。她不是使团的人,不用非得按部就班地去走好每一里路。
到了这里已经是入更时分了,她在原来的大营附近歇一下脚,吃喝一会儿,她的那些宠物都已经跟在使团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在消化金夫人的话,尤其是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支秋枫在牧马山顶上,上不能上,又不能下来。
可是陈鲁说,阿沙黑已经上了牧马山,他又是怎么上去的?难道魂魄就能上去吗?地府和海河界的都是魂魄,都是鬼,他们就能在牧马山自由上下吗?
一想到阿沙黑,她就咬牙切齿的,陈鲁还不知道,他就是支秋枫的代言人。
今天听到支玛丽的话,朵兰预感到,陈鲁将来的路更难走,这个支秋枫已经隐忍了几千年,等他出山的时候,陈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朵兰休息有两刻钟,又向脱里飘去,一路走去,看到这里已经有了冬天的气象,树木光秃秃的,到处都是低山丘陵,她飘到了脱里,这是一个大镇,群山环拱,一条小河蜿蜒在这个镇子的四周,已经结了冰碴。
但是她没看见使团的大营,她以为自己记错了日子,是不是在天上呆的太久了,她使劲地唿哨一声,没有回音,她向空中看了一下,看一下月亮,应该是过去了一天。
这么说,使团应该到了前面的那个镇子满剌镇。她片刻时间就飘到了这里,还是没有使团的大纛旗。
朵兰不敢再走了,赶紧飘向镇子里,在一家餐馆停了下来,要了一份手抓饼,用西域话向店主打听:“店家,你们有没有看到这几天过兵啊?”
店主摇摇头,朵兰问:“今天初几了?”
店主说:“初七,姑娘说起过兵,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我们这里今天下午娶亲,不成想娶来一个混世魔王,把他们家里糟蹋得不成样子。大伙儿都说初七是最不吉利的。”
朵兰没理他,继续吃饭喝汤,邻座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伏罗不长眼睛,什么人你都敢娶?你看她的坐骑,明明是打着官印的。我弟弟看着这个姑娘了,应该是天朝的官员。”
几个人都围了过去,吃惊地看着这个人,七嘴八舌地问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