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回到底赞,这里是清晨,韩六儿他们还在呼呼大睡,哨兵看到了陈鲁,赶紧喊大家。陈鲁这时候才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五。
正是天朝的中元节,一想到这个,陈鲁心里感觉到有几分刺痛,还有两个半月就到了下元节,也就快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他一直在挣命,不知道最后会不会修成真仙。
但是,陈鲁的悲痛和难过来得快,去得更快,过了一会儿他就高兴了。现在来看,下元节到达哈烈已经不成问题,再有两百里就到了撒尔国。撒尔国离哈烈不到两千里,再有二十天也就到了,即使有捣乱的也没有问题了。
他也清楚,在撒尔国肯定要耽误一些日子,还得和周边国家的使节周旋几天,绥靖四方。
陈鲁下令,赶快做饭。大家吃过早餐,一阵急行军,这边又是一个平原,庄稼长势喜人,一片片的大草原,绿草如茵,牛羊成群。
他们傍着撒尔河官道,走了九十多里,到了一个大的市镇,在城镇东边、撒尔河旁,陈鲁看见了使团的大纛旗,在这里扎营。
这里叫米咱,陈鲁知道,这里是总督府所在地,一定是这里又在盛情款待。毕竟这里有撒尔王廷的官员海寿,地方官总得要热情一些。
陈鲁看了一下天空,已经是申时了。他直接进了中军大帐,大家互相见礼。
上官无忌,海寿都在,李达说:“这里的总督大人太热情了,这几天我有些酒了,今天晚上既然子诚大人回来了,本使就不去了,你们帮我应着一些。”
上官无忌说:“中使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和总督讲明白。”
这时喜子过来,悄悄地拉了陈鲁一下,陈鲁明白,随着他走进纳兰的大帐。
纳兰见礼,喜子就要出去,纳兰说:“喜子别走,正好咱们两个和大人讲。”
陈鲁听她这么说,意识到又有了情况,没说话,等着他们两人张口。
纳兰和喜子点点头,喜子说:“陈大人,我们从底赞出来,就有人在跟着咱们,白天看不到他们人影,一到宿营时他们就出现了。我们都很担心。”
陈鲁说:“他们没有什么行动吗?”
纳兰说:“一直没有行动,好像一直在观察,我就把这种情况报告了中使大人。中使大人认为,他们在判断着什么,拿不准,就没下手。中使大人一直担心他们会下手。”
喜子说:“陈大人回来了,他们下手也不怕了。小的意思是,陈大人不能和我们家老爷分开,今天晚上,要去都去,要不去就都不去。”
陈鲁这才明白这么着急把他单独找出来,还得让喜子在这里汇报,于是说:“没问题。每天家里都谁留下?了凡也跟着吗?”
喜子说:“前天晚上到的这里,晚饭整个使团的人马都在总督府吃的,他们派兵把咱们这里保护起来。昨天晚上官长们都去了,纳兰姑娘不放心,也跟着去了。今天晚上就不怕了,家里正好没人,纳兰姑娘可以留下了。”
纳兰点点头,说:“家里没人,在那里吃饭也心惊肉跳的,今天晚上睡一个安稳觉。了凡最近紧跟着中使大人,我们让他寸步不离。”
听到这里,陈鲁心里涌起一阵心疼,说:“纳兰,以后我尽量减少外出。”
没等纳兰说话,喜子抢过来说:“不是这么回事,我们老爷说,就是因为陈大人在外面跑,才有今天的局面,邪祟怪谲越来越少了,很少到我们的使团来为非作歹。我们的弟兄们也不像原来那样阵亡了,这就叫御敌于国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