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达迎了出来,一脸的愁苦。
陈鲁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把刚才的事讲了一下。忽达没意见,把一些事和管家交代一下,他自己又准备一下,带着赵文,和陈鲁走出大营。
赤所已经候在那里了,每人带了一哨兵丁,随陈鲁走了。
也速要随着一起回去,陈鲁高声说:“你们不要动,看他们有轻举妄动的,你们尽管拿家伙什儿招呼,出了事我老人家兜着。”
两边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陈鲁放心地回去了。
几人来到使团大营,环视一眼,大营布局合理,可攻可守,一进大营,将士们分列两旁,刀枪耀眼,盔甲鲜明,彩旗飘飘,两个大纛旗迎风飘着,都写着汉字,一个是“天朝使团李”,一个是“十方总制陈”。
他们不明白这个十方总制是什么官,也不好问。
几人走过去,将士们也没行礼,都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到了中军大帐,两队人马雁翅排开,行军礼,整齐划一。
两个头人欣羡不已,把自己的那一点点骄矜之心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达也没出迎,两位头人进大帐见礼,坐在对面开始谈判。
陈鲁这时候就不乱说话了,李达自有通译,这两位头人也带着通译。
李达说:“到了这里,你们就没有主客之分了,都是我们的客人,我们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赤所头人,你先说吧,今天的事你们是进攻的一方。说一下你们进攻的理由。”
赤所说:“本人先代表我们的一族感谢贵使团为我们调解,不管成功与否,我们都感谢几位大人,愿先知保佑你们。”
李达点点头,说:“好说,你尽管说就是。”然后递眼色给陈鲁,让他接过来调解。
陈鲁本想置身事外,看老大派了下来,不敢不接,只好点点头。
赤所说:“我们两家确实有矛盾,这也是历年积下来的问题,过了几代人,这两年我父亲去世,这股风越刮越厉害,西域人和蒙、汉人几乎水火不容。说实话,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仇视汉人和蒙古人,我祖母就是蒙古人。我刚刚和陈大人讲过了。”
陈鲁点点头,赤所接着说:“这事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互相都礼让一些就是了。可是这些蒙古人倒比这些西域人还厉害,昨天晚上,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草料场,有几万石准备过冬的草料都让他们给烧了。大火还绵延到了草原,几百亩草场化为灰烬。”
忽达一直想抢话,李达制止他,这时陈鲁说:“忽达头人,你可以讲了。”
忽达说:“赤所说的纯粹是子虚乌有,我们这里没有人到你们那个草料场,即使真是我们的人干的,也代表不了我的意思。告诉各位大人,我没那么傻,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干。要是我干的,早抢回来了,还干嘛要放火烧?”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回李达也懵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李达又给陈鲁示意,陈鲁没办法了,接过话来说:“这件事咱们过后再去现场勘验。现在我老人家就是想知道,赤所头人,你围上他们大营,想达到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