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三吃了酒,已经忍无可忍了,拔出手铳,大喊一声:“钱大强,你信不信我要了你的脑袋?”
钱大强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冷笑道:“哈将军,我真不信,你是提亲啊,还是山大王抢亲啊?你别让我后悔,多少彩礼也不嫁你。叮当响的穷小子,到我的府上摆谱!送客。”
哈三吃了酒,到现在还有几分酒意,他的脸已经扭曲了,对着钱大强的腿就开了两铳。
钱大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秀秀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陈鲁没出声,转身走了。
亲兵们都跟了出来,把哈三架到马背上,回到大营。
陈鲁直奔朵兰大帐,把刚刚的事说了一下。
朵兰笑了,说:“这样的财迷,真得有哈三这样的人治他。这事大人就不要插手了,天亮后我们按计划进行。”
李达这里空着,秀秀又回家了,朵兰这里晚上就显得太孤单了。
韩六儿提议:“我们就在中使大人的屋里住一晚上,朵兰也就安全了。”
陈鲁说:“也只好这样了。”
这时前面传来几声惨嚎,陈鲁来到议事大厅。
胡春来了,也顾不上见礼,说:“陈大人,哈将军好大的火气,打了两个人,现在又派人把老哨长捆了过来。”
陈鲁没明白,说:“这老哨长怎么也惹着他了?”
胡春听他说了一个也字,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秀秀家的事,告诉陈鲁,哈将军回来后,似乎不太高兴,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那时闻达看出了问题,去问哈三,他也没说。
闻达老于世故,猜的差不多了,对哈三说:“有些东西,命里要有自然有,命里没有莫强求。这方面你听老兄我的。去了姑家有姨家,这个人真就未必好到天上去,只是哈兄弟看不到她的缺陷而已。”
哈三听他说的有些怪怪的,和前几天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闻达看见了他的疑惑目光,不等他问,自己说:“她论长相,那是没得说。但是这种面相,哪个男人沾上,哪个男人倒霉。”
哈三心里的火就更大了,这是诚心的,诚心的添堵,他拉下脸来,说:“想不到你还会看相?”
闻达赶紧说:“我哪里会!都是老七他们说的,传到了姚宝那里,他就告诉我了。”
说完看了哈三一眼,看他脸色不好,告辞了。
哈三越想越气,下令亲兵把老七两人绑来。他不用行刑队,自己用军棍毫无章法地向老七身上招呼,问他们到底是谁说的。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们也就是嚼嚼舌根子,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老七实话实说,是自己的舅舅老哨长说的。
哈三马上命令亲兵去捆老哨长。
胡春知道了,赶紧去找哈三劝阻,哈三余怒未消,也没给胡春这个面子。
老哨长是李达从京师带出来的,也是闻达的老熟人,在使团里德高望重,就连三位天使都没训过他,将士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事都去请教他,他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陈鲁本来没想管,就让哈三耍一耍官威吧,也就是一两天的事。没想到越闹越大,他看不出面不行了,带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