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打过了入更梆子,陈鲁看见有五个奄奄一息的士兵被扔在了大营外面。
陈鲁知道这是李达下的令,直接走进议事大厅,李达坐在椅子上,军医们正在检查他的伤口,说没有问题。
李达让纳兰把那天的情况告诉陈鲁。
陈鲁看有了机会,说:“中使大人,你看外面的兄弟们。”
“让他们自消自灭吧,色字当头一把刀,色是刮骨钢刀,哪个人不知道这个道理?”李达坚定地说。
陈鲁陪笑道:“大人说的是,可这些都是自家出生入死的兄弟,大人你看……”
李达余怒未消,没给他这个面子。陈鲁只好退出来。纳兰跟出来,把那天事情讲了一下。
当时李达走到那里时,伦凯身穿五品官服,按职级来说差了一级,但是这是私人会面,执平礼,拱手作揖。
两人谈了一会儿,突然下起雨来,伦凯说,相见恨晚,邀请到大营一叙。
纳兰恐怕其中有诈,劝李达不要去。那些官员都非常热情邀请,李达不好回绝,和大家去了大营,让兵丁回来报告。纳兰给哈三递个眼色,哈三点点头,表示明白。
到了对方大营,不吃茶了,摆上了酒席,大家分开吃酒。过来几位女官对纳兰说:“这是男人席位,请移步到隔壁。”
来人把她和秀秀簇拥到了隔壁,这里也有一桌席面。纳兰不动,秀秀也不敢动。
这些女官一拍手,过来了一些女艺人,为二人舞蹈,舞姿曼妙,歌声婉转,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二人如醉如痴,后来又进来几个男士,和几位女艺人边歌边舞,动作有几分狎昵。两位美女看得醉眼迷离,早都忘了自己的差事。
纳兰不论怎么看,正在歌舞的那个人都是陈鲁,越看越开心。这时过来几个女官把她们的东西都拿走了,纳兰竟然没有了一丢丢脾气,朦胧中她看见了哈三,正在和秀秀拉拉扯扯,她突然醒悟过来,拔出女官的佩刀,和哈三对峙起来。
后面的陈鲁都看到了。
陈鲁叹了一口气,纳兰中了类似天步六重一样的功法。
他忽然想到,传令的士兵有没有说那边下雨啊?随即又想了一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不用再追究了。
这事谁错了,当然是老大错了。陈鲁能说老大错吗?当然不能。陈鲁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
纳兰说:“陈大人,李大人很生气,也感觉很没面子,我们就不要再去触霉头了。”
陈鲁说:“那是咱们的老兄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纳兰轻蔑地说:“活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鲁说:“纳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这就是在打仗,不一样的战斗,比真刀真枪更可怕,我不敢说我会胜利。纳兰你敢说吗?”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纳兰刚刚讲完当时的情况,不好反驳,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