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说:“陈大人,他哈三是怎么对你的?你这样去拼命不值当的。”说完下意识地看了纳兰一眼。纳兰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他懵了,不敢再乱说话了。
陈鲁看老大不表态,说:“那是两码事,公私不能混淆。”
李达说:“这样吧,子诚,你尽量去救,实在不行我们也就认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联想到和也速的对话。纳兰这才明白,这官场上这一套一套的,多么令人捉摸不透啊!
陈鲁说:“十一兄,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就在我们大营附近隐身,帮我照看大营,救回我们都帅,再一起回到泰山。”
十一郎告辞而去。陈鲁扎拽停当,看纳兰没再喊着一起去,知道是怕他陈鲁多心,说:“中使大人,纳兰和我一起去,大营有十一郎护着,万无一失。”
纳兰大喜,看着李达,李达无奈地点点头。纳兰嘱咐喜子照顾好朵兰。然后和陈鲁一起腾空而起。
两人在达摩山上降落,四下瞭望,这里已经是夏季了,赤日炎炎,他们感觉燥热难当。放开马,走到一处树荫下,喝点水。看见有一处石阶,在一个朝阳处的悬崖峭壁上,有一个寺院。寺院不大,凭空悬着。
二人又上马,徐徐降下去。寺里的僧人似乎早都已经看见,却又视而不见。两人把马放在牌楼前,来到寺院门前。
大门上有一副对联,“十方大道好生难窥而他人难继,天下文章本来不雅却自命不凡。”
这幅对非常绝妙。
陈鲁自言自语地说:“口气不小啊。”
令两人吃惊的是站门的有四个僧人,看身材,是两男两女,都带着四方平定巾。二人目瞪口呆,互看一眼。寺院里有僧也有尼,这很正常,但都是高墙相隔,男女大防。而这里却在一起站门。
更没听说过,僧人和尼姑有戴着方巾的。怎么区分秀才和僧人?朝廷不是对服饰有规定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鲁刚要说话,女尼打个问讯:“相公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陈鲁猜测这是在考校自己,觉得有些意思,但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几个僧尼看他这样,不再理他,也不肯放行。
纳兰不高兴了,一个寺院,进香的地方,还搞得这么正式。大喊道:“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怎么了?”
一个和尚说:“佩服,不知平生治何经典?”
陈鲁看他们这样,放心了。这是文化氛围很浓厚的寺院,陈鲁喜欢。
他想,考校学问?哼,关公门前耍大刀,商人担水江边卖,来者不拒。随口答道:“《四书》、《五经》、《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和尚不耐烦了,说:“停,关子步其……”这确实在考校学问,可是陈鲁把大脑搜索一遍,也没找到这个出处,鼻尖上一下子冒汗了。
僧人说:“鄙寺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对不住了,你们不能进。”
纳兰看见陈鲁如此狼狈,也觉纳罕,又喊道:“关我何事?”
几人一声惊呼,说:“相公好学问,二位请。”二人愣了一下,陈鲁赶紧拉着纳兰走了进去。
陈鲁说:“惭愧,纳兰吾师也。”
纳兰想,我还是老师呢?我算什么老师?陈大人跟我还来这一套?在心里也想出一句话怼他,“忽悠,陈鲁放屁呢。”
但是她现在不是原来了,不敢轻易惹陈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