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去通报,我老人家要见你们老大。”他们说稍等,飞也似地报了进去。过了两刻钟,两个将军并辔而来。
陈鲁看了一下,一个年长,一个年轻。年轻的是三品官,年长的是四品。
老的问:“你是何人?”
陈鲁说:“这话应该我老人家问你们吧?你们是不是公孙丑的军队,报上名号。”
“老夫中兴将军吴义,这位是三帅,平西将军李不疑。我们是公孙将军的麾下,他是我们的二帅。现在该你回答了。”
陈鲁说:“你是吴义,没错,你确实无情无义,骠骑将军对你有恩,你却首告人家造反,你这人岂不真是吴义!”
吴义大喊:“胡说八道,本将看你和公孙将军有旧,对你客气,你却信口雌黄,看刀。”
“慢着。”年轻人李不疑跑了过来,陈鲁看他刚刚三十出头,却能做到比两千石(汉代官员品级),当然刮目相看。又能在大帅麾下做了佥帅,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李不疑说:“听说你是张子文,感觉你的年龄不对啊,看上去和本帅也差不多。”
陈鲁说:“行,你这年轻人有眼光,还得进步啊,朝廷还得给你压更重的担子。”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爷爷是谁了?”
陈鲁一脸诚恳说:“这不好意思了,我和你不熟。你这事和我没关系,也帮不了你,可怜的孩子,回府问一下你的奶奶吧。”
队列里响起了一阵压低声音的嬉笑。李不疑看他一本正经的这样子,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有毛病,说:“我的先祖是飞将军。”
陈鲁暗自叹了一口气,说:“果然是名将之后啊,可惜一代不如一代。你老子为了你的先祖违了军规丧了命。你这是干什么,你老子的死和我老人家没关系。”
李不疑说:“算你聪明,本帅这次来,就是为先考讨一个公道。听说你平时和大司马走的很近,没事就拍他们舅甥的马屁。听说你还带着大将军的令牌,是真的吗?”
陈鲁已经听出来他对大将军、大司马的不爽,平时也知道他们不睦。但是他艺高人胆大,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已经大开杀戒,由着太元圣母惩罚了。于是毫不迟疑地拿出令牌,说:“令牌在此,你们正副将军一明一暗都在害人家,弄得人家家破人亡,你们还不知足吗。李不疑,你真想为你老子丧命吗?”
李不疑说:“姓张的,你也睁开眼睛看看人马,谁丧命?告诉你,在这茫茫漠北,杀你一个信使,就像捻死一只蚊子那么无声无息。”
陈鲁说:“可是我和你们真的无冤无仇啊。”
李不疑哈哈大笑,说:“可惜了你张子文走遍世界,不知道一个道理吗?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陈鲁叹了一口气,爷爷是莽夫,三代如此,世人多赞叹飞将军,可惜他不是楷模,也不应该是楷模,说:“知道我的四个字吗?别惹我。”又把令牌晃了一下,说:“大将军令牌在此,众将为什么无动于衷?”
大家这才纷纷下马,拜伏于地,只有李不疑、吴义和少数一些军官还骑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