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一下,自己站在一个大湖的中央,这个湖就是这个瀑布的水,他哑然失笑,还跑到悬崖上去喝水,这真是有病。
他再回看大山,已经不见了踪影,也没有了这个大湖泊,他似乎在一个人烟稠密的大市镇。
他觉得肚子咣咣直响,一阵阵绞痛,而且尿急。这人烟稠密的地方,怎么能出恭呢?我堂堂天朝副使,还穿着钦差服饰,可不能干这事。
不行,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
他终于找到了,是使团的临时茅厕。奥,回来了,回到大营了,他几乎要欢呼雀跃了,这时更觉得肚痛难忍,就要冲进茅厕。
朵兰站在外面,笑吟吟地说:“陈大人,纳兰在里面呢。”
陈鲁有几分恼怒,大喊一声:“纳兰你快点。”没人回答,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真的没人。一阵狂风暴雨,大江溃坝,一泻千里,陈鲁感觉全身舒畅。
“陈大人。”他听见好几个人在喊他。
他似乎躺在床上,满意地说了一句:“我要修成真仙。”说完又睡着了。
吃饭的梆子响起,陈鲁醒了。纳兰、朵兰、韩六儿等人都在议事大厅扶着东西睡着。李达已经坐在那里了。
陈鲁笑了,说:“这些家伙,该吃饭了,没看见中使大人都坐那了?六子,你这个懒虫。”
这一声,气力充沛,根本不像是病人发出的,大家都醒了。看陈鲁已经坐了起来,笑看着几人。
大家又惊又喜,韩六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说:“大人,你不是睡了,你是发昏了,又拉又尿的,小的以为……”
李达断喝一声,韩六儿闭嘴了。陈鲁听明白了,原来这梦有时候也是真的,亦真亦幻,自己拉在床上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衣服,里外都换过了,说:“还好,这屋里的味道还没有什么特别。六子,难为你了。”
韩六儿说:“什么难为我了,都是纳兰姑娘收拾的。前几天也是。”
陈鲁愕然,看着纳兰,纳兰说:“衣服是六子换的。”
陈鲁满脸通红,岔开话题,说:“喜子,你把中使大人的饭端到里面屋去吃。你们两位美女,去你们自己的大帐吃,我老人家也饿了。”
朵兰笑了,说:“陈大人夜里发了汗,解了肝毒,又排出了沉疴,已经无大碍了,可喜可贺。”
陈鲁又谢过朵兰。看他们都回到自己的大帐去吃早餐,低声问韩六儿:“我有没有说胡话?”
韩六儿回答道:“有说,说了好多,小的记不住。”
陈鲁又叹了一口气,不问了,吃了一碗粥,下床活动一下,对自己似乎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