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回到自己的大帐,韩六儿已经把雪清扫干净,陈鲁告诉他出发,两人扎拽停当,走了出去,哈三已经候在外面了。
陈鲁呼哨一声,大青马跑了过来。哈三看他要骑马,感觉这大雪天,去的是山上,骑马更容易出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并没有阻拦。
这时胡春带着两哨兵到了,看陈鲁牵着马,吃了一惊,说:“陈大人,这大雪天不宜骑马,我们还是步行吧。”
陈鲁说:“不妨。”带着他们奔出大营。他们先在左边山上寻了半个时辰,见不到一丝痕迹,雪地上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大家都吃了一惊,又向右边山上奔去。这时胡春才领教了陈大人的坐骑,登高越岭,如履平地,而且越爬高越兴奋,放下心来。
他们同样在右边山上转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大家有几分害怕。陈鲁让胡春用火把向大营打旗语,然后带着众人向山谷走去。
他们都在想,砍树的找不到,那还有取水的,总会找到一帮吧。
在火把和雪光的映衬下,大家看见了白亮亮的一片。大家迅速靠过去,原来是一条小溪,在这里他们发现了杂乱的脚印,陈鲁看一下,没错,是使团将士们的脚印。
陈鲁看这小溪清澈,让大青马喝了一会儿,问一下士兵们要不要取水,有的不需要,有的水袋不满,就装满了水。韩六儿装满了三个水袋。
然后陈鲁下令,分头去找,他自己骑在马上等着,韩六儿打着火把在一旁护侍。陈鲁向空中看去,又阴天了,月亮和星星都已经不见了,看这样还得下雪。
陈鲁虽然看似耐心地等着,其实心里已经涌起不祥的预感,那三拨人应该是出事了。他又仔细地研究了一下天空,只是阴天,并没有特别的情况。
这时韩六儿失声叫道:“大人,都没了。”说的含混不清。
陈鲁向四下看了一下,火把都不见了。火把那跳动的火光下,是韩六儿那惊恐的脸。
在他那惊恐眼神的感染下,陈鲁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他感觉每一个树影,每一丝风都带着威胁,弄得他心惊肉跳,毛骨悚然,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韩六儿带着哭腔说:“大人,快回大营。”
就是这一声喊,反而让陈鲁镇静下来。他没理韩六儿,大声喊胡春的名字。只能听见两边山中嗡嗡作响的声音,那是陈鲁略带沙哑颤音的回声。
陈鲁似乎听到左边有人回应:“这边走,都在这呢。”陈鲁听得清清楚楚,骑着马,很谨慎地走了过去。
这是一条平坦的大道,路面上铺着黑漆漆的东西。道路两边都立着杆子,已经东倒西歪了。让陈鲁吃惊的是,其中一个杆子上放出光来,光芒耀眼,比火把亮了何止十倍百倍。
韩六儿的火把已经灭了,他正在哆哆嗦嗦地拿火媒子点火,只是他的两只手根本就不听使唤。
陈鲁说:“六子,不用点火了,我们已经离开了博脱。”
大青马一阵阵嘶鸣,一步也不肯向前走。这狗儿平时天地不拘,什么东西也不怕,这是怎么了。
陈鲁干脆松开大青马,它自己向后面跑去,但是又在那里打了一个响鼻,停在那里。
陈鲁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已经过了那个大灯,可这地面上还是亮如白昼。
两人这才想起向空中望去,两个人的眼睛瞪大了,张开的嘴半天合不拢。天上竟然有三个月亮。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个在正中,天上的星星却密密层层的。
都说月明星稀。这里就是与众不同,月明星更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