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三听得清清楚楚,马上向李达解释道:“大人,鬼符已经没有了。陈大人这样,不好麻烦他的。”
李达说:“我知道,不过闻达倒有些见识。说得没错,这就是托逊河的那些怪谲。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先看一下,还有多少粮食。”
纳兰说:“呸,还用他说!谁看不出来是那伙鬼怪!”
哈三制止她,说:“不要乱说。大人,粮食一点也没有了。”
李达叹了一口气,说:“传我命令,扎营立栅,吃自备的干粮,已经五更了,说话天就亮了,那时候再作计较。”
陈鲁早已经醒了,这大动静谁能睡着?他也听见了火铳声,知道出事了。只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问韩六儿:“出了什么事?”
韩六儿赶忙说:“没事,不知道是谁吵了起来。”
“胡说,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敢编谎话骗我老人家。都动了火器了,还说吵架?说实话。”
“不知道是谁的火铳走火了。”
“你再胡说,我下令打你军棍,这是手铳声,一般的士兵有吗?”
韩六儿不敢再辩解,说:“那我去看看。”
“快去快回,再编瞎话,仔细着你!”
韩六儿安排好守卫,到了李达这里,见过礼,把来意说了。
李达沉思一下,说:“你就明告诉陈大人,有人劫了辎重,我们正派人追赶呢,现在大队在休息等候。”
韩六儿回去原话告诉了陈鲁。陈鲁知道是中使大人的意思,怕自己着急上火,影响恢复,他知道是善意的谎言。
劫走了辎重?这四百人眼看着劫走了,就连打斗声,连环弩、火铳的声音都没有?怎么可能?
陈鲁不想再问了,半躺在车上,倚着枕头,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哈三没有了主心骨,确实懵了半天,最后理清头绪,派出哨探在方圆十里打探。他在焦急地等着消息,士兵们已经在准备立寨,伙头军们在做饭。
大家早晨吃了一口干粮充饥,天亮了,李达安排人到乡民手里去买粮。这里只有少量的人家,根本买不到那么多米,盐巴也买不到,只有人家给了一点点盐巴。
大家吃了一点稀粥,和自己手中的干粮一起充饥,到了晚上还是这些东西。有一点盐巴也用不上,李达已经下令把这少量盐巴放起来。
陈鲁早已猜到这不是普通的劫粮,一定又是妖鬼怪谲。看韩六儿他们吃的稀粥,都能照出影子,肯定了他的想法。当然,他本来就只能吃稀粥。
哈三来探望几次,这方面一个字也不提,陈鲁也不问。李达也经常过来。陈鲁没立帐,就睡在车里。
韩六儿他们在车的周围立了帐,护侍陈大人。陈鲁看李达强作镇定,但是掩不住紧锁的眉头。他不说,陈鲁也照样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