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不再废话,转身回到车上,拿出一个油布包,鼓捣一会儿,用手一弹,油布包飞了过来。陈鲁接住,捏了几下。
撒麻说:“好没意思的人,本法师岂能骗你,就为这区区十两金子?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我府上留下了银子。你想要,就留下金子,不想要拿回来走人,我们急着赶路呢。”
陈鲁暗叫惭愧,取出一个十两的马蹄金递给车夫,说:“多谢法师,不敢再打扰,如果情况不对头,在下还要来请教法师,告辞。”
说完牵过大青马,从小道穿过去,离开了赶尸人的视线,腾空而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青马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大营外面的吊桥上。
陈鲁张望一下,没人发现。陈鲁其实多虑了,这是大青马的本事,如果这里有人迹,它断不会停在这里。
陈鲁骑马走回大营,人们都已经睡下了,接到通报,都吃了一惊,这刚刚过了一天,是不是没拿到啊?巴辛听说拿来了,就是在撒麻那里取来的,张着大嘴巴、瞪着眼睛看着陈鲁。
陈鲁说:“佥事大人,看我干嘛?赶快安排军医喂药吧。”
巴辛应着,安排人去喂药,这时教长和巫师也到了,看到了药,大吃一惊,问道:“陈大人,这刚刚过了一天,你就走了一个来回,莫非是有神助吧?”
陈鲁这才知道巴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知道已经过了一天,笑着说:“你就差说我老人家是天神了,只是我的脚力快,他们在路上,离咱们这里近,如此而已。”
这点解药能够什么?军医过来讨主意,教长让拿来一个大桶,把解药放进去,放上热水,匀给将士们喝下去。过了半个时辰,军医来报,官兵们都有了呼吸。
陈鲁大喜,这说明解药对路了,他迫不及待地跑到中使房间,看李达还是满脸黑气,摸一下脉,也有了明显的脉动。
他走到议事厅,看了一下纳兰躺在那里,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心疼,走过去,又给她盖了一下被子。
陈鲁心里想,这纳兰本来是官宦世家,虽然蒙古人豪放一些,但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为了爱情,为了心上人,遭这罪,吃这苦。他在心里叹息一声,和众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鲁提出了疑问:“这药是不是剂量不够?要不要还得接着吃?”
军医说:“大人,常言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祛病如抽丝。区区一副药很难治愈这么多病人,大人如果知道还有类似这样的药,还需弄几副来才是。”
这里还是教长有些见识,他说:“各位,陈老爷在一天之内拿到了四百里以外的药,会是一般的药吗?我认为,既然不是正常得的病,普通的药还是不对症的。问题不在于药,而在于人,就是说,我们要找到真正的解药,克制阴兵的解药,主要是有这个药的人。”
说的再透彻不过了,大家都听明白了,这种病和凡间的病症是两码事,因而凡间的药也只能是缓解,不能去根。
巫师点点头,说:“教长说的极是,使团官兵不是普通药所能治愈的,还需仙家法门才是。”
这两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巴辛有些反感:“不管怎么说,这药毕竟还是有效验的。你看这些人都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