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站起来,给二位天使福了一福,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鲁一眼。陈鲁看她的眼神含着一股杀气,毫不在意地微笑点点头。不一会儿听到外面有马蹄声。
李达看出了问题,说:“子诚大人,我们都知道你,看上去言语无礼,行为乖张,其实你办各种差事都颇有章法。我们现在是多事之秋,可不要到处树敌啊。”
陈鲁的脸红了一下,他也感觉到自己有几分意气用事,不像一个老成人办的事,不好再隐瞒,只好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李先气愤地说:“陈大人做得没问题,这个贫婆子,拿这个东西捆我们怎么不说?”
李达说:“原来如此啊,子诚大人做得对。我们天朝赫赫天威,不能堕了锐气。自己理亏在前,不但不道歉,还咄咄逼人,岂有此理!我们倒要瞧一瞧,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陈鲁看几人统一了思想,反倒不好意思了,说:“我真不是贪图他什么破法器。第一,我们不能确定是不是她的,她红口白牙,无凭无据的,随便来一个人,我们就给她,怎么可能?另一个就是她的态度,什么都成了她的理了,他们都成了受害者,我老人家成了侵略者,偷盗者。”
陈鲁不顾大家惊讶的眼睛,接着说:“我凭什么给她?有本事就夺回去,士可杀不可辱。再说,我陈子诚也不是好惹的。”
这其实是在吐槽,一时激愤,老毛病又犯了,在两位长官面前,满嘴跑骡马,好在二人早已经习惯了。
李达突然下令:“传我命令,开拔!”
李先一愣,点头称是,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连寨栅都没立。这时已经到了巳正时分,一路走来,全是官道,都和中原地区差不多。
到了起更时分,走出了一百多里,在一条小河边扎营,举着火把取水做饭,砍树立栅,喂马扎营。
李达把闻达喊过来,让他在栅栏和帐幕上贴上符道。闻达走进大帐,没顾上其他两位大人,先给陈鲁作了一揖,慌得陈鲁赶忙还礼,说:“闻将军,折杀我老人家了。拜错了,两位李大人在那边。”
其实陈鲁心里明白,闻达也没解释,大家心照不宣。陈鲁看出来了,李达还想用闻达,有一天李达说一句,让闻达作哈三的副手。陈鲁平时对闻达没什么好感,这次瓜国一事,陈鲁甚至嫌弃他,鄙视他。
陈鲁不同于那两位大人,不用考虑其他,他没有顾虑,他没有将来,自己临死之前,给家里人写一封信,都回到江右省老家,远离京师是非之地。
而李达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未来着想,陈鲁非常理解他们,因此平时在这件事上,只要是不违反原则,他一般时候不发表自己的看法。
到了二更天,大家吃过饭,熄灯的号炮刚刚响过,外面有一队人马围住了大营。哈三早已经发现,看他们穿的是前几朝的军服,连铠甲都是,他细心地向空中看了一遍,又是灰蒙蒙的,知道又是怪谲一类的东西,派人告诉纳兰和陈鲁。
其实陈鲁心里有数,那个王婆不会就此罢休,他扎拽停当,安排好中军帐防务,带着韩六儿走了出去。
他已经看见,外面的士兵都在向营门口聚集,他明白,这不是凡间的军队,他们过不了符道,他已经看到多条红线在大营上空游走,心里有底了,向大营门口走去。哈三在那里全神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