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哈三也赶来了,说:“中使大人,这地形不对,我们现在进了一个山谷。四下都没有人烟,倘若有埋伏,我们根本就冲不出去。”
李达下车看了看,已经是夜色朦胧了,转过脸来看着陈鲁。
陈鲁说:“哈将军,你先把队伍约束住,就地进入临战状态。把韩六儿找来,就算是绑也要绑来。”
哈三下令,停止前进,做好战斗准备。说完,他向前队跑去,只看见“虬髯”,那个年轻军官和韩六儿都不见了。
一个百户告诉哈三,韩六儿说他们三个到前面去看一下地形。
哈三拔出手铳,压上铅弹,对“虬髯”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
“虬髯”哈哈大笑,拔出佩刀,哈三的手铳响了,佩刀应声落下。这清脆的手铳声音在这山谷里分外震耳,传出去很远,回声接连不断。
闻达大喊:“呈战斗序列,准备开战。”
哈三让士兵把“虬髯”绑了,押到李达这里,告诉中使,韩六儿不见了。
李达心里一惊,完了,果然中计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设计赚我们?”
因为这人不懂汉话,陈鲁翻译一遍。这时陈鲁的心情更加沉重,生出几分悲凉,是因为韩六儿。
他自认为韩六儿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自己,情同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自己离心的,真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帮助外人?
“虬髯”听完翻译,轻蔑地一笑,一言不发。哈三大怒,一脚把“虬髯”踹到,拔出佩刀,在他的伤口上狠命地捅了一刀,他惨叫一声,还是一声不吭。
陈鲁说:“哈将军,不用问他了,敌人到了。”
大家看时,两边山上,都燃起了火把,来的路口也已经堵死了。李达十分懊悔,说:“这么蹩脚的把戏,我愣是没看出来,天意啊!”
闻达趁机说:“这事怪不得中使大人,还不是这个韩六儿,这个吃里扒外的杂碎,别让我再遇见他。否则,哼!”
陈鲁只觉得脸烧得慌,如芒刺背的感觉。这闻达似乎在骂韩六儿,但谁都听得明白,这不就是在骂陈鲁嘛。
纳兰提议打出火把,陈鲁否了,说:“我们的目标够大了,打出火把,那不真成了靶子了,静观其变吧。”
大家严阵以待,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已经起更了,还不见对方有动静。李达耐不住性子了,说:“子诚大人,敌人按兵不动,是想困死我们。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冲他一阵如何?”
陈鲁不同意,赶忙说:“大人不可,敌人情况不明,他们又占据着有利地形。我们一进攻,兵力部署全部暴露给敌人了,目前之计,以静制动。”
闻达说:“陈大人,还用我们暴露给敌人吗?韩六儿能给我们省着吗?”
陈鲁说:“闻将军,我老人家驭下不严,回到京师自然会上折子自劾,但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