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有些犹豫起来。

他原先并不知道铜安镇里的那些人也是妖，是在今天刚刚吸收够了足够的灵气以后才知道的。

铜安镇里的妖并不简单，他乱让其他妖往铜安镇里走，大概也不合适。

群体大多有排外性，特别是一直孤立地住在一起的，而且之前伏妖和骆芷去铜安镇，铜安镇的妖不断劝说骆芷和他离开，也能看出一二。

或许铜安镇是有什么其它秘密也说不定，这样的一个小镇，让水妖过去好像不太合适。

骆芷似看出伏妖的犹豫，先开口说话：“你先呆在这里，过几天我们带你去一个适合你的地方。”

水妖咕噜噜冒泡：“好，谢谢你。”

水妖看着骆芷：“你是个好人类，怪不得殿下喜欢你。”

伏妖脸红了一下，局促地看着骆芷，但骆芷听见这句话却没有什么反应，表情依然很平静，于是伏妖也奇异地平静下来。

是啊，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他喜欢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伏妖冷静下来，叮嘱它：“那你这几天就不要随意叫了，这附近都是人类，容易被你吓到。”

水妖点点头，很不好意思：“我原来很吓人吗？”

它征求意见地看向伏妖：“那小殿下，我要去和人类道歉一下吗？”

伏妖语塞：“……不用了，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就行。”

如果去道歉，大概会真的把人吓死。

水妖点点头：“好，小殿下，我都听你的。”

伏妖抿嘴：“不用叫我小殿下了，妖王族都没有了。”

水妖摇头：“在我心里，小殿下就是小殿下，小殿下还在，妖王族就还在。”

伏妖微愣。

还能这样吗？

水妖咕噜噜地沉到水底：“小殿下，你们走的时候能把地上的人类也带走吗？他在我肚子里好几天了。”

骆芷低头看去，发现地上的人类还活着，只不过陷入了昏迷。

“柳妖说它很不喜欢这些乱砍树的人类，所以给了他一点教训，让我把他吃了，但他味道一点也不好，我经常偷偷吐出来。”

说完，水妖又从水底露出一个圆润的脑袋：“小殿下，我走的时候我把柳妖也一起带走吗？”

伏妖：“可以。”

水妖点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小殿下你人真好。”

“柳妖离开我好多年了，但它留下的柳林还经常保护我，所以我也要带它一起走，照顾它留下的妖丹。”

妖丹……

已经死了吗？

怪不得没有察觉到其它妖怪的妖气，柳林之前的异状，也是那么多奇怪。

伏妖又说了一遍：“你可以带走它的。”

水妖很开心地咕噜噜冒了几个泡。

“小殿下，这片柳林还是老妖王为你种下的呢。”

伏妖一愣。

水妖：“后来就长出了柳妖，柳妖和我说老妖王长得特别好看，我没见过老妖王，不过小殿下你是很好看的，所以老妖王应该也和老妖王说的一样好看。”

伏妖笑笑：“嗯，我母亲确实好看。”

水妖眼睛一亮，又黯下去：“可惜我没有看见。”

“比起男妖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女妖王呢。”

伏妖尴尬地笑笑。

“正常。”

水妖：“你们是要结婚了吗？小殿下结婚的时候能不能请我去喝一个酒？我还没有去过任何妖的婚宴呢。”

伏妖：……

伏妖：“你……你说什么啊。”

他压根不敢看骆芷，只听见旁边传来的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