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她能去自己喜欢的地方，做自己喜欢的事，心里有一个小角落留给自己就好。

唐宋识相地偷偷离开。

骆芷环着他，语气里带着轻盈的笑意：“别哭，我的男朋友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掉眼泪。”

谢俞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里还带着些许哭腔：“我只是太高兴了。”真的只是太高兴了而已。

骆芷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一触即离，谢俞几乎都要以为是幻觉。

谢俞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意又重新泛起来。

她笑：“走，送你回去吧，知道你还要写作业。”

谢俞牵着她的手：“好。”

破旧的居民楼下。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今晚谢谢你，我很开心。”

骆芷：“再见。”

谢俞：“再见，你要记得回来。”

骆芷听到这句话里面的浅含义，笑了笑，捏他的腮帮子：“有你在，我一定会回来的，上了大学以后不许谈恋爱知道吗？”

谢俞站在原地任她捏，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和你，也不可以吗？”

骆芷：“和我除外。”

见谢俞不动，骆芷推了他一下：“上去吧，我看你上去了再走。”

谢俞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了两步：“再见。”

骆芷微微一笑：“再见。”

夜已深，谢俞写完作业，下意识地往楼下看了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里染上点点笑意，拉上窗帘。

“生日快乐。”

-

“喂，是谢俞吗？”

谢俞接起电话：“是。”

“你奶奶的临床试验申请已经通过了，这个星期记得来医院签一些相关合同。”

申请通过了？谢俞从未想过自己真的可以申请通过。

他有些不可思议，惊喜席卷了他：“好，我下午就去，谢谢，谢谢。”

那边的声音很能理解谢俞的喜悦，说了句应该的，就挂了电话，她还需要去通知其他的入选者。

谢俞以为自己在做梦，看见上面刚刚接通过的电话，才反应过来原来真的不是梦。

他坐到地上，靠着墙，巨大的辛酸席卷了他，他喉咙一哽，眼泪掉下来。

太难了。

他就像一根时时拉满的弦，一刻不敢放松，每天忙得团团转，就怕凑不够医药费让奶奶不得不面对死亡。

他忽然想起来昨天骆芷说的“第二份生日礼物”，心脏骤停了一瞬，连忙拨通骆芷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传来骆芷略带困意的声音：“谢俞，早。”

察觉到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回音，骆芷有些奇怪：“谢俞，怎么了？”

谢俞依旧没有说话，骆芷只听见一声呜咽，然后是极力压下的哭声。

她微微一怔，松了松手指，安静地等他发泄完情绪。

……

“骆芷，我会好好等你回来。”

骆芷低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