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地方名流来拜访,秦中堂行辕大门前冷清了不少,本地没人搭理秦中堂,只有几个老熟人们来陪着说话。
市舶司冯老爷端着茶盅,摇头晃脑的说:“秦板桥啊,你这次针对宁波府的策略错了。”
秦德威愕然望着冯恩,你冯老爷最近是不是飘了?竟然敢指摘自己错了?
又听到冯老爷说:“凭我多年在地方为官的经验,不得不劝你一句,一味高压并不可取啊。”
秦德威就好奇的问道:“那你又有什么高见?”
冯老爷毫不犹豫的说:“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深思熟虑过。认为拉一批,打一批,挑动互斗,才是王道!”
秦德威冷哼一声,借用了冯老爷当年经常说的一句话:“你在教我做事?”
冯老爷连忙说:“就算你不做,也早有人做了!据我监视,最近严世蕃与杨家往来频繁!
在我想来,这就是严世蕃正在拉拢杨家!连严世蕃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执迷不悟?”
秦德威有点糊涂,冯老爷说了这一大堆,目的是什么?
冯恩继续说:“我的意思就是,那严世蕃就是个吃里扒外的!一边享受你给他的好处,一边又与外人勾勾搭搭。
你不如将发放核销船引的权力交给我,我肯定比严世蕃更令人放心!”
秦德威:“......”
绕了半天,原来是这个意思?给严世蕃打小报告和上眼药?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冯老爷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学会了争权夺利。
冯恩被秦德威看得脸皮有点挂不住,“其实也不是我非要如何,实在是有苦衷的。
我老家松江府那边也是靠海的,而且织业发达,距离宁波府也不算远。
所以就有乡亲找了过来,说是也想跑海为生,想求点方便和好处,起码多发点船引。”
秦德威恍恍惚惚,官场果然是个大染缸,冯老爷居然也学会以权谋私了。
冯老爷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又岔开了话题说:“虽然我有点私心,但说的也是事实。
你这样继续对宁波高压下去,也许就得不偿失了,未来局势必定千疮百孔。
有句话说,将欲取之,必先与之。你秦板桥也不能一点利益都不放,有了利益关联,才好拿捏别人啊!
我听说了,宁波本地豪族不会与你正面对抗,但也不会听从你的谕令,与不会与你有任何合作。
你如果想在宁波破局,打开新局面,就只能按照我说的去做。”
正在这时候,把守大门的亲兵进来禀报说:“有个自称徐铨的人,在门外递帖子求见!”
徐铨就是徐惟学的另一个名字,是秦中堂布下的棋子。
不过秦中堂还是愣了愣,没想到徐惟学会现在来求见,想必是有火急的事情。
难道说双屿岛的防御出现了破绽?但如果真这样,徐惟学送一封书信过来就行了,他本人还要负责当内应,何必亲自跑到宁波城来提前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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