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转身又去了县衙后堂,对冯知县禀报说:“礼房要为乡试举子办送考酒宴,烦请县尊多批给一点银子,五十两就好。”
“不批!”冯知县很干脆的就拒绝了,既然游戏体验差,那就一起差。
“知道了。”秦德威点点头:“那礼房就找源丰号钱庄去合作了啊,先知会一下县尊。”
冯知县很疑惑,小学生被自己如此打脸的报复性拒绝,居然没有跳起来与自己叫板?是自己的态度不够冷酷,还是自己的语气不够伤人?
便又问道:“如果本官批了呢?你又怎么说?”
“知道了。”秦德威还是点点头:“那我们礼房去找源丰号钱庄合作了啊,先知会一下县尊。”
冯知县:“......”
所以自己批不批这五十两,都不影响小学生办事?这个事实有点悲伤。
但冯知县还是很不解:“你为什么对这次送考酒宴如此感兴趣?你不是最讨厌杂务和应酬吗?”
秦德威邪魅狂狷的一笑,“岂止是送考宴,没准还是给江府尹一家子的送行宴。”
冯知县感到自己的游戏体验又变差了,关键在于小学生明明要开作弊器却又不肯将作弊代码告诉自己。
如此又过了几日,呦呦鹿鸣,食野之萍,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南京城两县的举子的最后总动员,也就是送考大宴在江宁县学举办!县学明伦堂外,全部摆上了从附近酒楼征用来桌椅,共计三十多桌!
两县知县都不会出席,毕竟知县有父母官威严,跟一干治下生员聚众勾肩搭、背吃吃喝喝的不成体统,要保持一定距离。
所以今日坐在主席上的主要是本地的科举老前辈和县学教官们。
弘治九年进士、前二品大员,本地文坛老盟主、东桥先生顾璘在一干晚辈后生的簇拥下,高视阔步的进了县学大门。
他这种文坛盟主想要维持地位,就得通过不停刷存在感来强化别人的印象和认知!
就是近一两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那小学生才十二三岁,居然能与自己一时瑜亮!
幸亏那小学生不懂人情、不通时务,不知道团结同道,不知道拉帮结伙,只知道走单帮,自己这盟主位置才得以继续稳固。
老盟主一边走着,一边对左右感慨说:“不禁想起四十年前,老夫年龄未及弱冠,便走进了县学大门。那时候老夫......”
话说才说一半,老盟主就非常犀利的看到,有个小学生正站在仪门边上。
于是老盟主二话也不多说,扭头就走。
但不知为何,簇拥在左右的晚辈后生们却没跟着老先生一起退走。
同样陪同的姚司吏满头大汗,追着叫道:“东桥公请留步!东桥公请留步!”
顾璘推到了大门外,却见没几个人跟上自己,心下十分纳闷,却又十分没面子。
正好看到姚司吏追上自己,也就趁势停住了脚步,对姚司吏喝道:“先前不是说定过,县衙不准让小学生来的么!”
姚司吏连忙解释说:“县衙并没派他来,他自己以别的身份来的!”
“你这是故意敷衍老夫!”顾老先生觉得姚司吏简直太胡扯了。
姚司吏指着旁边不远处挂的大条字幅,字幅上写着“源丰号钱庄四百三十八名股友联名预祝乡试大捷”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