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身是个跟着衙役叔父长大,对衙门黑暗面耳濡目染的人,与象牙塔做题家是两种人生。
秦德威拍了拍徐世安的肩膀:“在衙门里做事,难免身不由心,不然无法存身。”
徐世安斜着眼说:“但我感觉你挺乐在其中的,似乎比来学堂读书更加快乐。”
秦德威义正词严的说:“正因为在衙门里所见人间污秽太多,所以要来这学堂,以读书净化心灵,明晓至理,维持正心啊!”
徐老三忍不住笑出声:“我听你这意思,就是做了坏事后,去庙里烧烧香忏悔?”
秦德威喝道:“胡说!我主业还是读书,衙门那种地方只是为了生活偶尔去去。”
此刻在两人背后,突然有人插嘴说:“可是看你秦公子这状况,主业似乎是在衙门做事,读书反倒是偶尔来来?”
在学堂里谁敢对洒家如此阴阳?秦德威气势汹汹的转过头去,便热情的叫道:“曾先生好!”
“又是几日不见人,忙完了?”曾先生淡淡的问。
秦德威非常肯定的说:“都完了!近期内再无大事,必定潜心向学,扎根学堂!”
曾先生点了点头,“再信你一次,看你背书背得也差不多,与其他人实在不同。那么从今天开始学制艺,先练练破题。”
读书人所说制艺,就是写八股文,你要叫作艺也行......
徐世安诧异的问:“背完书后,不都是开始练对句么?”
曾先生很实在的答道:“你觉得秦德威还跟你们一样,需要练对句?”
徐世安突然叫道:“爹!”
曾先生愕然,他虽然想被人叫爹,但并不是徐老三你啊。
学堂门口忽然出现一道人影,细看是个半老熟男,脸上每一道皱纹仿佛都刻成了焦急两个字。
“秦小哥儿快来!大事不妙矣!”徐指挥在门口找到秦德威,连忙招手叫道。
听到这句话,秦德威陡然吃了一惊,最近只安排了徐指挥干一件事,就是让有点姿色的董氏去都察院投书检举。
看徐指挥这架势,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不成?事关大局,这可万万不能疏忽!
徐世安也很迷惑,自己爹找秦德威能干什么?莫不是密约要去南市楼街?
正要习惯性的质问秦伴读,却见身边嗖的一声有人影掠过。然后座位上的秦伴读已经消失不见,再看时,只见秦伴读已经窜到了学堂门口。
曾先生只感觉这一幕如此眼熟,便下意识大喝道:“你做甚去?”
秦德威头也不回,边走边说:“事关大局,曾先生宽恕则个,容我暂且告假几日!”
曾先生脸皮抽抽几下,这叫扎根学堂?信了你个邪!
徐世安很扎心的阐述了一句事实:“曾先生,即便你对秦德威如此偏心,可他在学堂时候还没有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