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自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不然我真把你抓紧去干黑工,让你一辈子出不来,你信不信?”陈浪威胁道。
“呼,呼....”伍自强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忽然,他大吼一声:“你们美食街里都是坏人!你们活该!”
陈浪眯着眼睛,他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于是试探道:“你跟蔡跛子是什么关系?”
伍自强浑身一震,一把挣开侯俊超的手掌,拼命往“人墙”外跑去,只可惜并没有成功,他又被钱力夹了起来。
陈浪站起身,拍了拍手,交待道:“俊超,你去我办公室给建南路派出所打个电话,就说我找孙笛警官有事。”
“陈总,几块玻璃而已,咱不至于报警吧?”侯俊超为难道。
“快去!废什么话!”陈浪踢了他一脚。
“是。”侯俊超捂着屁股跑了起来。
“陈总,这小兔崽子呢?”钱力问道。
“先带去你们保安队休息室吧....”陈浪犹豫了一下,又改变了主意:“算了,送保洁组休息室吧,让徐姨照看一下,洗洗脸啥的,再准备点吃的。”
“陈总,你对这小兔崽子也太好了吧?他砸咱玻璃,你还给他准备吃的?”钱力揶揄道。
陈浪摊开手,无奈道:“那咋办呢?就是有啥血海深沉也得等到他成年再说吧?”
“陈总,讲究!”钱力哈哈一笑,夹着伍自强往朱漆牌坊处走去。
“钱哥,走后门....”陈浪赶紧拦住他。
“哦,对对。”钱力醒悟过来,转身朝着反方向走去。
陈浪缓缓走向朱漆牌坊,他准备在门口等孙笛。
过了半个小时,一辆警车停在了街边,孙笛和张宝森一起走了下来。
陈浪迎了上去:“森哥,你咋来了?”
“废话,跟蔡跛子有关的事,我能不来嘛?”张宝森跺了跺皮鞋上的雪。
“啊?你们咋知道跟蔡跛子有关?”陈浪迷糊了。
“你的人给我打电话,请我赶紧过来一趟,没头没尾的,我不得问清楚啊?”孙笛笑着说道。
“这侯俊超,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陈浪无奈道。
“行了,你也别怪他了,我可是警察,套话还不简单?基本操作!”孙笛嘿嘿笑着。
张宝森扬了扬下巴,问道:“小浪,那孩子在你这?”
“嗯。”陈浪点点头,反问道:“叫伍自强,8岁,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
“那没错,就是他!”张宝森拳掌相交。
“他真是蔡跛子有关系?”陈浪皱着眉头。
“嗯。”张宝森回答。
“森哥,到底咋回事啊?孩子不是都已经被安排进县里的儿童福利院了嘛?怎么外面还剩一个呢?”陈浪无奈道。
“腿长在人家身上,你还不许人家自己跑出来啊?”张宝森反问道。
“跑....”陈浪瞪大了眼睛:“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他也不是傻子,放着儿童福利院不待,非跑出来干嘛啊?”
“你问我我问谁?老子还想知道为什么呢!这孩子在福利院待了一晚上就跑了,我和小孙找了整整两天,之所以没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没想到人家就是冲着你来的。”张宝森苦笑着说道。
“这孩子是挺野的,像个狼崽子....”陈浪挠挠头:“算了,你们赶紧把他送回去吧,让福利院那边也上点心,别再让孩子偷跑出来了,多危险啊!”
“小浪,这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孙笛话里有话。
“怎么了?”陈浪好奇道。
“我们查了资料,这个伍自强跟你是同乡。”孙笛说道。
“同乡?哪个村的?”陈浪问道。
“团结旗村。”孙笛回答。
“哦,那是不远。”陈浪若有所思道。
团结旗村跟溪安村同属牛盘角乡,相距三十多里地,不远,但也不算近。
“那他咋流落到县城的?”陈浪又问。
“他是个孤儿,父母都不在了。”孙笛叹了口气。
“额....”陈浪沉默了。
“他父母死于去年夏天溪云水库溃坝导致的那场特大山洪。”张宝森说完了孙笛没有说的话。
“什么?!”陈浪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