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恐怕连只蚂蚁都剩不下！”

王公公大笑：“纪纲，红衣教，建文党！哈哈哈哈——！来人！”

“在！”

“班师回朝！”

硝烟已经散去，祁澈慢慢睁开眼睛，一眼便看见了扑在自己身上的天青色身影。他不顾身上的剧痛，嘶声大喊：“卫子卿！卫子卿！你醒醒！”

卫子卿的睫毛微微颤动，费力地睁眼：“祁.......玄........”

祁澈抱住她：“卫子卿！”

她微微笑笑：“瞧........这次让我得手了吧........若不是先点你的穴.........你怎么能让我.........”

祁澈贴住她的脸颊：“卫子卿..........你怎么这么傻..........”

“从来.......都是你挡在我前面.........我也要为你........一次.......”

祁澈不语，一滴滚烫的泪落到卫子卿的脸上，卫子卿慢慢抬起手：“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我..........我怕失去........”

祁澈紧紧抱住她：“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祁澈，我.........就快要死了.........”

“你若死了，我便去九泉之下陪你。”

“不.........不要........你要好好活着，我.......会到你梦里陪你........”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尸横遍野的空山之中，只留下祁澈声嘶力竭地大喊......

一道白色的身影，慢慢地走过来，那曾是那般潇洒俊逸的颜色，此时已变得污秽不堪。祁暄走到祁澈身边，慢慢说道：“让我看看。”

祁澈紧紧抱着那娇小的身躯：“不！”

祁暄叹了口气：“或许还有救。”

祁澈不再说话，祁暄俯下身来，搭了搭脉：“看来，确实是..........”

祁澈猛地抬头，仿佛祁暄再说一个字，他就会扑上去撕碎他。祁暄淡淡一笑：“你若信我，我带她回去，或许救得活。”

“你........不是骗我？”

祁暄轻声说：“总要试试的。”

祁澈点点头：“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不！你不许去。”看着对面那双冒火的眼睛，祁暄道：“你若是去，我便不救。”说完他又笑笑：“我赌你一定会把她交给我。”

祁澈的手捏紧，咬了咬牙：“好！要多久她会回来？”

祁暄望着远处：“若救得活，三个月她会回来。若是三个月后没有消息，你也不必等了。”他顿了一顿，又转过身来：“祁澈，我要告诉你，若是有救，这三个月内我必会全心对她，到时候，在她心里你还会剩下多少？”

祁澈直视着祁暄的眼睛：“她绝不会忘了我！”

“好。”祁暄笑笑，“我们拭目以待！”

空山之上，只剩祁澈一人，他费力地站起来，突然听到有人悲声哭泣。他顺着声音寻去，从一个黑色的身体下传出一声呼唤：“姐夫........”

“瑶琴。”祁澈搬开压在她上面的身体，呆住！

暗夜紧闭着双眼，唇角还挂着一丝笑意，探指到鼻下，已经完全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