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极,甚至被气笑了。
当初那场人体实验是对方背着他和妹妹做的。
但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母亲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而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健康的母亲又怎么可能突发疾病去世?
当白靖宇对外宣布妻子是因为突发疾病去世的时候,他才真正带着妹妹出走。
而此刻,对方又要用同样的手段来让他抉择……
这算什么?
“不,这是真正的永生药剂。”
“也是这场灾难的根源,也可以说是诱发点。”
椅子上,白靖宇的头颅沉入窗帘遮挡的阴影。
这是他身为人父最后的骄傲。
“你不是知道一些事情吗,我只能告诉你,你所知道的那些,远不止真实的万分之一。”
“拿去吧,这是我和她送给你们兄妹二人的成年礼物。”
双手将手提箱与钥匙推至白月天身前。
“很抱歉,没能给你们美好的童年。”
“但我希望在今后的路途中,你们能够活下去,活到更以后的未来,替我,替这个药剂付出的人,看一看更久远的景色。”
白月天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靖宇。
就算有,那也是很早以前了。
“你要干什么?”他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对方这很像是一个将死之人所交代的遗言。
“ASH,送客。”
回答白月天的只有如初的冷漠。
轰轰——
楼层变幻,身为ASH的创始人所居住的建筑,又怎会是简简单单的建筑呢?
当白月天被送到楼底的那一刻……
“白靖宇,你在干什么!!!”
轰隆隆——
无端的连锁爆炸席卷了整个顶层。
精密计算到极致的爆炸点刚好将整个顶层碎灭,却没有伤及底层建筑分毫。
被研究用来定向拆除的分子炸弹,刚好将建筑材料炸得稀碎,细小到沙子、扬尘层面的建筑材料随风飘荡。
底下的所有人呆了,警员呆了、群众呆了、副市长卡米拉的人也呆了。
没有人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你……!”白月天也呆了。
亲眼目睹这一切。
他想像常人一样痛哭、大喊,但他做不到,他想将十几年来对他的恨意用来抑制内心的悲痛,他也做不到。
就连此刻,亲历父亲的死,他除了眼睛充血,手掌紧捏手提箱,浑身发抖以外,他做不到其他的。
不能大喊、不能哭泣。
不只是因为恨意,也是因为手中的手提箱。
沉甸甸的分量就像是他的背影,一同装在了其中。
“呼~”
“月魁,等着哥……”
临走前,白月天深深的看了顶层一眼,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永生药剂他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无论如何,他会留给自家妹妹,连同钥匙一起。
至于他,将用接下来的所有时间守护妹妹。
因为,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