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飞奔而来的汉子,身手矫健,脚步轻盈,脚步腾挪之间竟有着残影闪过,很难不叫人不注意。
人群之中也是有人认出了来者:“这不是戴院长吗?他怎么过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那江州两院节级,人唤神行太保的戴宗。四片神行甲马缚在腿上,可日行八百里,端的是无比神异。
看到戴宗急急忙忙赶来之后,有眼尖之人也是认出了那趴在地上的黑厮。
“我知道那家伙是谁了,他不就是戴院长手下的小牢子吗?好像叫做李逵吧。平日里最爱闹事。”
听到这话,戴宗不由暗骂一声:这个铁牛,就会给我惹事,这下还真是人尽皆知了。
听闻来人是戴宗,杜壆也是认真的打量起来。但见: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身材,皂纱巾畔翠花开。黄旗书旗令,红串映宣牌。绝对的人中豪杰,让人忍不住想要结交一番。
戴宗赶到李逵身边,看着面带笑意的杜壆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可是铁牛冲撞了你?”
整个人群之中就数杜壆最为气度不凡,所以他下意识的认为李逵是冲撞了对方,才会被搞得这么凄惨。
“铁牛?倒的确是挺符合他的。他是你的部下?”杜壆明知故问道。
戴宗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压根不存在的虚汗,这才回道:“这铁牛姓李名逵,是我那江州牢房的一名小牢子,本是那沂州沂水县人氏,无奈流落到了江州。我见他可怜,便是给他寻了一个差事。若是有冲撞兄台之处,我全权负责。”
“倒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不过可惜的是他冲撞的不是我,而是这位张顺兄弟。你家铁牛放走了人家一大半的活鱼,如今你这个做大哥的来了,总该有个说法。”杜壆如此说道。
戴宗闻言也是看向了一脸不善的张顺,然后有些惊喜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张顺兄弟啊!早就听闻浪里白条的大名,今日有幸得以一见。既然铁牛放走了你的鱼,那我就照价赔偿可好?”
张顺闻言也是陷入了沉思,虽然说被李逵放跑了一大半的鱼让他有些生气,但刚刚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而且这戴宗也是如此客气,莫不如就此作罢。
毕竟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虽然戴宗只是一个牢房头子,但谁能保证自己不犯事呢?
这般想着,张顺当即笑道:“既如此,那便听戴院长的安排了。”
戴宗从怀中掏了一块银子递给了张顺,然后看着还在那里呓语的李逵一脚踢了过去:“还不快点起来,叫你收着点自己的性子,就是不听,整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被踢了一脚,李逵也是瞬间从原地蹦起,然后气愤道:“谁?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踹老子,信不信我把你打的屁股开花。”
看着他这幅模样,庞秋霞一时没忍住竟笑了出来,然而戴宗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阴沉起来,大有成为锅底之势。
看着还没有摸清情况的李逵,戴宗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骂道:“是老子踹的你。怎么?你也想把我的屁股打开花?你真是能耐啊!不过是叫你买条鱼,竟然可以惹出这么多事来,叫我说你什么好。”
李逵也是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连忙转过头,咧嘴笑道:“戴院长你听错了,我怎么敢动手打你呢?我说的是那个小子。”说着,黝黑的手指还指了指正在看戏的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