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鸾完全没搭理擅闯房间还偷摸在角落里站了一夜的季云。

大清早上的被楼下闹哄哄声响吵醒，程鸾推开门往下看热闹。

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见收保护费的。

昨天收她银子的账房怀抱算盘，一脸无奈，“宁莽大人，您这周都已经来第三趟了，咱们牡丹城又很少有外客来，您这不是断我活路么......”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听说你这儿昨天才来个出手阔绰的客人。”

财不露白的道理程鸾也懂，但是她现在身后跟了个不知道想什么的跟屁虫，程鸾特意找城进就是想搞事儿的。

她当然要高调。

“哦，怎么你们牡丹城的规矩还是要跟过路人收保护费么？”

程鸾一手托着下巴，隔着木质栏杆，自二楼朝下慵懒地望去，见众人被她讲话吸引过来，十分大胆地朝着宁莽抛了个媚眼。

简直轻浮浪荡的要命！

“宁公子，是么？不如你上来收啊。”

程鸾今天换了张脸，比昨天那张平庸寡淡的面容要多了太多风情。

在后头一直观察程鸾的季云默默攥紧了手指。

他怀疑程鸾的身份，程鸾跟魔法师工会的人有勾结，可是在她身上，季云看到了自己的鲲骨。

程鸾到底是谁，为什么他宁愿忍受抽骨之痛也要给她亲自炼制本命法器，在他遗忘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云有无数个疑问，对程鸾有无数的警惕。

可是看见那个女人轻佻地勾搭着楼下看上去除了肌肉一无所有的男人的时候，季云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不想再隐藏，而是直接把那个满口胡言乱语地女人直接拖走。

宁莽一双牛眼都快镶在程鸾身上了，“你看看，这位美人儿就比你会做人多了。”

宁莽带着身后八个小弟，一路地动山摇地上了二楼，掌柜的一脸无可奈地看了程鸾一眼。

那账房就更不济，抱着算盘发着抖，恨不能夺门而出。

“宁公子，我看这儿的人挺怕你啊。”程鸾斜倚栏干，细白的手指点在宁莽胸口，阻止人继续接近自己。

季云禁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他想把宁莽身上的那块儿肉切了。

故意想勾搭人的程鸾莫名感觉背后一凉，有些好笑，原来季云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儿，还在她身边装什么老僧。

他可是个完全不合格的追踪者。

“我其实挺好说话的，但是想保护他们，还是挺能打的。”

被程鸾点了胸口，宁莽挠着后脑勺，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

但是那垂涎的笑容可不是作假。

面对着程鸾眼神里欲望有之，逗弄有之，估计是少见到她这样的外来客。

果然同妖族边界附近的城池会更乱一些。

程鸾也没有管这些事的心思。她凭空掏出两枚金锭子，“宁公子，收了保护费你是不是要贴身保护奴家啊。”

程鸾朝着他眨了眨眼睛，“奴家今日想在牡丹城里逛逛，但是初来乍到，很多风土人情都不了解。”

身后的冷意更浓烈刺骨了。

还挺端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