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杜宇白便又硬气了起来。
“后来没有办法,钟先生就带着朝暮去了医馆,让别的医生帮忙治试试。现在人应该还等在城南医馆里。”
季尘忧心忡忡的拉着杜宇白去了。
见到钟秋明的时候,对方脸色极差,对着他们两个更是没有好眼色。
“你们现在来这里想做什么?”
季尘心中暗道不妙。
眼下钟秋明还不知道是杜宇白将朝暮带出去的,就已经对他们二人这么大的怨气了,若是知道了,只怕便要失去这一知交好友了。
“季尘的事情,容后再向先生解释,还是先看看朝暮的病情吧。”
“看看.....看什么?已经十几日了,昏迷整整十几日。”所有来看过的医生,都叫他准备后事。
准备后事!
他答应了桃娘要好好照顾朝暮的,结果却将人照顾成了这副样子。
钟秋明双眼含泪,看着床榻上的消瘦身影。
泪水中那身影似乎变成了桃娘的。
明明知道这孩子是桃娘最关心的,他怎么就没再多加管教一下,看的严一些。
若是那天晚上,他能叫朝暮早点儿跟着自己回去,就不会发生现下的事情了。
虽然先前告诉自己,发生的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
可看着朝暮毫无生机躺在床上的身影,杜宇白还是紧张了。
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虽然不像承认,可这个人确实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他有可能就这么害死了一个人,还是个姑娘。
朝暮迟迟不醒,这些日子全靠别邺城的医生们,用药汤帮忙吊着她的性命。
只是现在,大概到了要放弃的时候了。
今日来看诊的医生也是一样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季尘总算坐在了床榻上,亲自切了朝暮的脉。他凝神思索了一会儿,神色略有缓和。
“这种病症我在医术上看过,我有办法治疗。”
“她只是受了刺激,封闭了自己,不愿醒来,又适逢大雨,发了高烧,浑噩了神智,而高烧在诸位先生的努力下已经恢复了,现在只差的是将人唤醒。”
“你说什么?”流着泪发呆的钟秋明猛地看向季尘,两步过去,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说,有办法治疗她的病?”
“先生,您先别太着急,我需要先准备一些东西,日常为她提供营养的药物在此期间不能停。”
她不愿意醒来。
乃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这药......他舍不得给,不愿意给,也不想给。
这几日以来的甜蜜到底还是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了现实的苦涩。
到头来,杜宇白都是会找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他不是早已经做好准备了么。可为什么,自从杜宇白开口说喜欢他之后,他的心便变了呢。
想要逃开这里。
像是当初从家里逃到别邺城一般,现在,他许是该去往更远的地方了。